也就三五秒鐘,可能對面三隻野豬吃完了,這兩隻野豬“噌噌”兩下從水泥護欄下來,又可能因為心情不好,瞬間變得暴躁起來,看似開始拿橋面上遇到的喪屍出氣。

那隻大個子、體型壯碩的三角野豬,先是前蹄刨地,隨後徑自衝向擋在前面的喪屍。它將頭壓低,憑藉強勁的頸部力量,用長著獠牙的長嘴,三根長角,先是狠狠撞向一個喪屍骨盆上下的位置,喪屍像被攔腰折斷的秸稈,被迫附身彎腰下去,然後又被三隻長角和獠牙狠狠一挑,就被甩飛出去趴在橋上。緊接著,野豬直接踩踏上去,前蹄一踏,後蹄一蹬,本已破破爛爛的喪屍頓時四分五裂。

另一隻變異野豬也不甘示弱,也用長角、獠牙和蹄子對喪屍發起攻擊,一時間汙血碎肉四處飛濺。但它們都對地上的喪屍殘骸並沒有進食的興趣,看似只是為了發洩憤怒。

過了一會兒,兩隻野豬的狠勁兒下去了,又開始了逛吃逛吃的節奏,用長嘴和長鼻子,東嗅嗅、西拱拱。

忽然,一陣風吹過來,兩隻野豬,不,是五隻野豬全都抬起了頭,在空中嗅探。

“壞了,忘記風向變化的事兒了,先幹第一波。”易風說話間快步返回大巴車上,而常飛、葉天語和趙盾已經端起了狙擊槍。

幾乎是同一瞬間,周圍的吃瓜群眾明明知道是三支狙擊槍響,但聽起來好似只響了一聲,聲音沉悶也沒有大家預想的那麼大,應該用了消音器的緣故。

宣傳幹事馬上利用攝像機的遠景功能,試圖抓取一個橋下兩隻變異野豬應聲倒地的畫面,當然即便只倒下一個也可以。

結果,鏡頭裡卻只看到兩隻三角變異野豬,正哼哧哼哧的沿橋面向橋上衝鋒。

“槍一響,這兩隻竟然會低頭!”趙盾感覺眼界大開,邊跟易風說話,邊隨手接過易風遞過來的一根新鋼管,鋼管沒有矛尖。

“不,是五隻。”常飛罕見插話。

“你也沒命中?”易風另一根新鋼管遞給常飛,常飛沒要也沒答話,背起槍,撿起之前的鋼管長矛徑自沿著車道向兩隻野豬衝了過去。

“頭骨正面7.62的普通彈無法致命,而且聽力、嗅覺都很靈敏。”葉天語說話間也接過了易風手裡第三根平頭鋼管。

“那咱們也上吧。”易風、葉天語、趙盾三個手裡提著易風從大巴車上新拿來的三根鋼管,追著常飛的背影,也衝了上去。

宣傳幹事張嘴想說什麼,結果易風四個已經衝出去了。猶豫要不要扛著攝像機跟上去,又怕給易風他們添累贅、惹麻煩。

畢竟萬一打不過這幾頭變異的三角野豬,要逃跑的時候,自己扔了攝像機也跑不過易風四個,自己那時就是純屬自願斷後留給野豬洩憤的了,自己還是量力而行拍遠鏡頭吧!

好在兩位宣傳幹事面面相覷,誰都沒腦袋一熱跟上去,要不然去一個、留一個後續論起來還有些麻煩。

很快,兩位宣傳幹事就不糾結了,倆人扛著攝像機以正常速度也逐漸脫離了陣線,向正前方邊拍攝邊前行,而鏡頭裡先行一步的常飛,只能拍到已經飛身去了對向車道,正在各個車頂上身影忽隱忽現,遠遠看去竟然有些移形換位甚至產生幻影的錯覺感。

至於易風、葉天語與趙盾也已經與兩頭野豬狹路相逢了。

易風和葉天語並列在前,趙盾在後,兩頭野豬嘴裡流著涎水、眼睛發紅,撞開身旁少量阻路的喪屍,嘴裡興奮地“呵呵、呵呵…”叫著,加速爬坡衝鋒。

猩紅的眼睛眼瞅著兩個大活人就在眼前,兩隻三角野豬挺著角、噘著嘴、挑著獠牙就撞了上去,卻見眼前一陣風起,兩個大活人不見了。

“咚、咚”兩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然後是兩聲難以名狀的慘叫,之後慘叫聲從兩聲高亢音波變成了兩條持續哀嚎的聲音波動曲線,“咡…..咡….咡……”

兩個野豬感覺自己的獠牙斷了,豬嘴可能骨折了,三隻角也不知插進了什麼地方,反正腦袋有點暈也分辨不出。

它倆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晃晃腦袋,傻愣愣的盯著眼前突然撞上來的汽車。幸虧這倆畜生不識字,否則如果看清了“武裝押運”幾個字,可能會感覺嘴巴腦袋更疼。

倆豬腦袋怎麼也想不清楚,原本正常靠邊停的汽車怎麼會橫過來,怎麼會主動撞過來?而且那兩個大活人呢?

兩頭撞的有點暈圈的變異野豬,搖頭晃腦之間,眼角餘光突然看到身旁兩側似乎多了兩個人影,然後脖子裡感覺一熱,腦袋控制不住的低頭,眼前的視野就只剩下大橋的橋面了。

兩隻野豬也不知是從嘴巴里還是從鼻子裡“哼哼”了幾聲,脖子裡咕嚕咕嚕冒血,最後終於沒了氣息,肥壯的身體摔在橋面上。

“啊哦,人原來在這兒,但我腦袋是咋回事兒?”如果它們也能說兩句人話,或許這就是它們最後的遺言。

趙盾在運鈔車後面拍拍雙手,收起馬步,撿起地上的鋼管。

易風和葉天語人手一根鋼管,鋼管的頂端仍閃著紅光,各自看一眼腦袋被環切的兩頭野豬,然後跟趙盾一起奔向常飛的位置。

對向車道兩大一小的野豬,正被常飛用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撩撥的喪心病狂、欲罷不能,當然常飛也很驚訝,這些野豬看似是見識過槍的,而且能輕易的從喪屍群裡識別活人的氣息,一直追著常飛圍追堵截、橫衝直撞。

兩隻大野豬,一隻衝撞搖晃常飛立足的汽車側面,另一隻就會去車頭或車尾突然向車上竄,而那隻稍小些野豬則更多時候夾雜在喪屍群裡,悄摸摸的配合兩隻大野豬搞突襲。

常飛對野豬的嗅覺、聽覺有心理預期,常識中野豬的視力不太好,但這些長角的顯然是例外,甚至常飛感覺自己抬手舉槍時,扣動扳機槍響時,野豬似乎就會猛地低頭。

再加上所在車道車多、喪屍也多,喪屍們紛紛向常飛張牙舞爪,而三頭野豬就從喪屍堆裡、車縫裡、車底下冒出來圍攻常飛,子彈打在變異野豬身上看似因為其皮厚毛硬,身上還掛著樹脂泥漿,竟似沒有反應。

好在三頭野豬完全被常飛的挑釁給激怒了,全然顧不上對面車道兩隻野豬同伴的死活,要知道如果逼急了它們真要跨到對面去,只要找一輛靠近大橋中線的廢棄轎車,踩著一樣能衝過去,畢竟從目前來看,它們比在大橋上吹風曬太陽的喪屍腦子可好用多了。

尤其是對面兩頭野豬毫無防備撞在運鈔車上的慘叫聲,讓常飛這邊的三頭頓時一激靈。

等對面兩頭野豬垂死的哼哼聲傳來,兩大一小三隻變異野豬從攻擊常飛發出的渾厚憤怒的低吼聲,也變成了低沉的哼哼聲,更直接放棄了向車頂攀爬衝擊的努力,甚至低頭衝撞搖晃車輛的勢頭也減弱了,而小一點的野豬則直接躲在喪屍堆裡不怎麼露頭了。

易風、葉天語和趙盾的身影,踩著大橋中央水泥護欄的黑色金屬柵欄,剛一落在常飛附近的車頂上,喪屍群裡小野豬哼哼兩聲,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