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四隻灰皮猴子本能意識是要同時襲擊,增強壓迫感和製造最大程度的混亂,所以個個爭先恐後、奮勇爭先。

結果對面的人群黑壓壓一片,卻不喊不叫、巋然不動,以至於另外三隻灰猴子開始也以為夜黑風高,對方沒發現,偷襲即將成功。

等聽到第一隻的垂死慘叫時,另外三隻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然剎不住車了。

結果悲劇三次重演,其中有一隻灰皮猴子因為速度極快,身形又過於高大,當它也被羞恥的抵住舉起時,上身後仰,下身慣性向前蕩,後爪竟然撕破一個士兵的小腿褲子,嚇得年輕士兵“媽呀”一聲慘叫,身體後撤蹲坐在地上。

身後兩位扛著攝像機的宣傳幹事眼前一覽無餘,剛好就拍到了同樣帶著面具的葉天語出現在灰皮猴子身後,大刀一揮,碩大的一顆光頭滾落在地。

當然也拍到了旁邊幾個戰士,長矛尖指著蹲坐地上計程車兵頭顱,地上計程車兵老實躺平,解開褲腰帶,然後臉色煞白,雙手捂住了眼。

任由他人把鞋襪脫掉,把長褲從腳上撤下來,露出兩條毛茸茸的大長腿,然後就有一片頭盔上射燈的小光點把士兵的兩條腿翻來覆去檢視的仔仔細細。

之後就聽的“刺啦”一聲,布料被裁剪扯開的聲響。

“沒事兒,穿上吧。”終於有人說話,捂眼計程車兵頓時熱淚盈眶,簡直是天籟之音,在一片光電的照映下,趕緊穿上褲子,穿襪子穿鞋,一身不吭的撿起自己的槍,翻身爬起來。

唯一的變化是下身的褲子一長一短,被灰猴子後爪劃開的半截褲腿被人用刀割掉丟在了地上。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安慰,只有周圍戰友一個個拍了拍戰士的肩膀,然後一起跟上自己的分隊繼續執行任務。

有通訊兵透過網路通知了保險庫的倖存者,三個班帶著三支救援小隊圍住了研究樓一層側面的地下車庫入口,一輛高40厘米、長約60厘米的黑色遙控車從佇列裡衝出去,開著兩個亮度誇張的車前大燈,頭頂著攝像頭順著斜坡衝了下去,周濤站在操作員身後,一起看遙控器上豎著的顯示屏。

很難得,一路下去地庫四周很安靜也很乾淨,只聽到四個小輪胎摩擦地上綠色地坪漆的輕微摩擦音。遙控車沿著道路下坡大約10米拐彎,先是看到一個電梯間,電梯間旁邊是消防通道的樓梯,都關著門,然後距離電梯間約5米是一個地庫大門,也是一個推拉門的構造,乳白色。

遙控車大燈把推拉門映照得一片雪白,就見推拉門先是推開了一個小縫,一張戴眼鏡的瘦臉鬼鬼祟祟的向外張望,結果被遙控車的燈光晃花了眼,忍不住用手遮了一下眼睛。

“是部隊嗎?外面安全嗎?”對方顯然只看到一片亮光刺眼,看不清有沒有人。

“安全。”周濤的聲音,遙控車上有通訊喇叭。

眼鏡男把頭縮回去,像是跟什麼人說話,過了不到10秒鐘,推拉門被開啟了,裡面竟然一片光明。遙控車二話不說,嗖一聲就鑽了進去,把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顯示屏上,一個巨大的空間內,到處擺滿了貨架,燈火通明,遙控車在裡面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小轉了一圈,依次掃過一張張表情迥異的臉,捕捉到的倖存者面部資訊,第一時間完成了與資訊庫儲存人員資訊的匹配。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徑自開始圍著整個保鮮庫巡視。

周濤眾人不得不謹慎應對,這批倖存者也未必靠譜,跟基地反饋說白天危險,晚上安全,他們晚上才敢出來。

晚上出來個屁,樓頂四隻灰皮猴子今天一天一夜都沒挪窩兒,他們真敢出來就是個死,幸虧下午來踩點就被易風發現了,否則搞不好就被灰猴子突襲得手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小心就得死自己的兵,何況還有攝像機要搞宣傳呢,可不能陰溝裡翻船,丟人丟到大螢幕上去。

“啪啪、啪啪”推拉門的拍打聲,讓倖存者的神經突然緊繃起來,遙控車的擴音器再次響起。

“救援部隊已到門外,請開門。”

這次推拉門被徹底開啟了,全服武裝的葉天語、易風、常飛和趙盾手持突擊步槍就站在門外,身後是四處警戒的一班長和一班戰士,還有兩個宣傳幹事扛著攝像機,一個在葉天語後面,一個在其側面。

食品廠的倖存者們個個喜形於色,有的更是激動的淚流滿面,想要伸手熱情擁抱一下眼前的戰士,有被他們手裡冰冷的鋼槍打消了念頭。

“謝天謝地,我們總算得救了,謝謝你們。”最先開門的戴眼鏡消瘦男子率先表示感謝。

“很高興看到你們還活著,辛苦了,請跟我們走吧!”根據安排,葉天語要第一個開口,然後20多個倖存者一起盯著葉天語看。

大家都知道,這時候第一個答話的一般都是領導,沒想到是個面容清秀的女戰士。

忽然,一個聲音很突兀的響起,語氣中滿是驚訝:“斯諾伯伯,您怎麼在這兒?”

卻見易風向前一步,徑自走到一個身著白大褂,一頭銀髮的高大外國男子面前,滿是斑點的臉上全是喜相逢的歡欣與驚喜。

“NO,我…不...是.。”對方顯然也是一愣,連連擺手,同時用蹩腳的東華語答道,倖存者們面面相覷,有幾個同樣穿白大褂的欲言又止,又被易風接下的話打斷了。

“您不記得我了,我是小風啊,您是我外公的朋友,我現在可以聯絡我外公,讓他跟您說。”易風邊說邊拿出了一個軍用通訊器,快速拔了一串號碼,包括常飛在內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易風打電話。

旁邊戴眼鏡的消瘦男子湊上來嘰裡呱啦給老外一陣翻譯,老外的眼睛越瞪越圓,看著易風的臉一陣搖頭。

“外公嗎,我是小風。我有急事兒,我在海珠救了個人,是你的朋友斯諾伯伯,可他不認得我了,哪個斯諾?就是我最近一次去海島旅遊結果生病住院,他送我一隻翠玉瓜皮蛙,結果不小心碎了那個。啥,斯諾伯伯死了,喪屍爆發自殺的!”

易風邊講電話邊看著眼前的外國人,說話間略微面帶哀容,又瞪大了眼上下打量對方。旁邊的眼鏡男子繼續給老外翻譯自己聽到的易風電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