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牆上下主防線陣列,在山腳防禦部隊開始接敵交火之時,已經直接把木牆下第三道防線兵力向左側移動,整條防線陣型由三橫線變成了兩橫一豎。

同時木牆右側兵力抽調一半向左側機動,增加面對山坡一側的防衛力量。

因為各條戰線還肩負著控制主幹道方向400米鋒線喪屍大軍的前進進度,最大量的殲敵於野,以確保陣地前溝渠的防禦有效性。

所以,雖有陣線調整,大家也都分工有序,有的幹喪屍、有的努力精準射擊,力爭幹掉那幾十隻遊走的灰皮猴子。

武裝直升機的攝像機已經把山上下來的怪物數量和攻擊方向都彙報給了指揮部,指揮部也知會到了前沿,但前沿被主幹道那幾十隻給麻痺了,以實戰練兵的心排兵佈陣,結果心理落差太大、猝不及防。

一場熊熊大火尚未熄滅,竟然還能竄出上百隻灰色變異體,這個數量已屬於意料之外。

易風的靈機一動,未完工的木牆防線沒丟,搜糧隊和官兵戰損不大,也屬於意料之外。

支援的擲彈兵收到命令,可以敞開用狩獵彈拖住對方,但對方跑了,也屬於意料之外。

灰色怪物的戰場破壞力,速度、感染性、智力水平,甚至協同配合,更屬於意料之外。

等山腳下灰猴子突然兩路衝陣,嚴陣以待的官兵這才明白,主幹道那幾十隻灰色怪物是在以身作餌,擾動防禦主力,結果木牆防線戰局瞬息萬變。

貼著木牆根兒竄過來的灰色怪物,首先吸引了原三號防線火力。雙方的對攻佇列幾乎等同於直角的兩條邊,子彈打到木牆上的多,命中腦袋的少。

然後灰皮猴子與防線士兵遭遇,雙方戰成一團;同時主幹道那幾十隻灰色怪物也不再耍賤橫跳了,幾乎都是按接近45°傾角的攻擊路線,瘋狂吼叫著對第一二條防線士兵高速突擊。

調整後的木牆防線,也已經接到了灰色怪物的突襲預警,準備好了槍彈、鋼管。

而已經建好的木牆防線部分,木牆橫截面實際上類似H形,牆上的過道寬三米,護牆高一米。因為木牆主幹道到山腳這一段建成圓弧形,即便距離較遠,主幹道側也能看到山腳側的攻防情況。

當發現灰皮猴子沿著木牆突襲,木牆後段目睹了前端灰色怪物蹬著護牆凌空向防線飛撲,直接跌入士兵群,然後利爪抓撓,尖齒啃咬,對子彈刺刀不管不顧,直奔人的頭鼻嘴臉、脖頸咽喉。

或者退而求其次,只要落腳點四周的獵物皮開肉裂、鮮血迸流,立刻或跳、或爬、或撞、或跑,再次衝入下一處人群密集點肆虐周邊。

三米寬的木牆通道,灰猴子往中間一站,揮舞臂爪,幾乎可以橫掃一段牆,雖然士兵們腳下也備了鋼管長矛,但對方搖頭晃腦閃避靈活,穿刺其它部位,除了激怒對方,起不到絕殺的效果。

有幾隻被數人長矛聯合釘在木牆上,對方也是上半身掙扎搖擺、腦袋左右亂晃,數槍才能擊斃。當然也有同伴聽到呼救,衝過來將長矛主人反殺的。

更有跳起來卻被數人挑在半空,突然身體刺穿,順著其中一根鋼管滑下來將持管人撲殺當場的;有挑到半空,眼看灰皮猴子要掙脫跳下來,慌亂之間丟到牆下的,結果誤把禍水下引、苦了牆下的弟兄。

這才是灰猴子們習慣的傳統戰場,它們縱橫跳躍、囂張嗜血。

木牆上的守軍頓時人仰馬翻、手忙腳亂。

目睹木牆下的弟兄一直與先前的30多隻怪物練習移動靶是一回事兒,真正近戰對方爆發了真實戰力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然後,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快速衝了上來。

衝在最前面的手持近2米高的特製透明防爆盾,他們在接近雙方混戰的木牆通道上豎起大盾,在通道靠近外側護牆處,留下一人寬的通道,供前面鏖戰的戰士後撤。

透明盾牌上,在把手旁邊預留一個射擊孔,這些戰士掏出手槍,一手持盾、一手從射擊孔對外射擊。

而盾牌後面的另一隊士兵,頭盔上自帶單眼瞄準器,肩上扛著火箭筒。

遠處,一隻灰猴子把一個士兵脖子咬了一口,從木牆一把推下去,看一眼前方豎起的盾牌,以及後面的人群佇列,噌噌幾步,躍上1米高的木護牆,再次大力蹬踏跳躍,輕易就越過了盾牌牆。

“砰”一聲悶響,一個士兵火箭筒微微上揚,肩膀微微一抖,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髮射出去,然後就看到空中有東西鋪展開,而跳到半空的灰猴子,就像一隻剝皮的跳跳蝦一頭撞進四方形餛飩皮裡,兩者的衝擊力反向疊加,餛飩皮自然收口、縮緊、落地、滾動。

於是一個黑色漁網樣東西,把灰皮猴子裹成圓球,就這樣絲滑、流暢的落在地上。

剩下的就不用人教了,原本負責守衛計程車兵,有人拿鋼管固定住圓球,有人槍口對準怪物頭,射擊。

有灰猴子比較直接,看到盾牌就開始助跑,四肢著地,要憑蠻力從兩面盾牌交界處撞進來。結果就看到兩面盾牌間裂開一道縫隙,一個士兵單膝跪地,黑洞洞的炮口對準自己雙眼之間。

灰猴子習慣性把腦袋向肩膀一側扭動避險,同時衝擊路線左右搖擺偏移,但對方不為所動,就那麼死死的盯住它,畢竟它的目的總歸要衝過去、撞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