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雨衣啊。”

“為什麼帶雨衣?”趙盾的聲音。

“你傻啊,怕下雨唄。”

“我的呢?”常飛。

“自己帶,你們是男的,又不怕下雨。”

聽來確實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久,一層沾染血跡的透明塑膠膜被風一吹,從樓上飄飄蕩蕩的落下去,快落地的時候,被上升氣流一吹,猛地撲在一個高大變異體的身上,翻轉著向上,最後剛好裹住大傢伙的頭臉。

“砰”,一聲狙擊槍的槍聲響起,大傢伙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塑膠膜在地上滾了幾滾,再次騰空而起。

三樓的易風四個,整理完畢,也開始煉狙擊槍了。

“你也有仇?”段光看看四周,小聲問身邊的大胖子,

“也沒啥,我被他們送進來的。”大胖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挺認真。

“這還沒啥,你心真大。”段光撇嘴。

“警察抓人,你還想有啥,老話說‘民不與官鬥’,就算釣魚執法,老子也認了。”大胖子挺開通。

不開通也不行啊,一起進來的,已經死了幾個了。

“警察,什麼警察?我是說剛才那四個人。”段光感覺雙方不像在一個頻道上。

“便衣警察啊,弄了半天你不知道?”大胖子忽然來了興趣。

“看意思你是不是還想過報仇,怎麼結的樑子?你先說來聽聽。”

“我弟弟,之前對那個女的想動手動腳,然後我們就進來了。”段光剪短截說。

“動手動腳?真爺們!這不手腳都還在的嗎!”大胖子上下打量一番不遠處的瘦子段亮,嘖嘖稱奇。

總算見識了啥叫色膽包天了,沒看之前那女子刀尖上滴落的那一小灘汙血還沒幹透的嗎!

“他們都是01搜糧小隊的人,怎麼就便衣警察了?”段光必須要弄明白,性命攸關。

“他們在安置1區能憑證持槍,證件我們都看到了,你說除了警察或軍人,還能是啥?”大胖子自己也惹事兒,可當時不僅被揍趴下還被踩在腳下,做人已經很低調了,但還能被人認出來。

作為同牢房的室友,只能對段亮深表同情,作為亂世的豬狗,竟敢作死調戲女警察!

“那為啥總穿便衣?”為人錙銖必較的段光仍有些不甘心。

“過去持槍都違法。現在搜糧隊幾百號人,有人有槍有車,換你是政府,你放心啊?”大胖子自行腦補,黑社會還有臥底呢,常有的事兒。

“有道理。”段光也覺得很有道理,一下子就通暢了,混社會的不能跟警察較勁兒。

“他們真不會想弄死我們?”段光還是不放心那鬼頭刀。

“我總覺得你想幹點什麼,真有想法你就完了。後面一起行動他們如果有個意外,不管是不是你,你肯定完蛋。你離我遠點,別連累我。”大胖子一臉嫌棄,就地一滾,躲遠遠兒的。

段光周圍的人其實也在支稜著耳朵偷聽,也頓時紛紛滾的滾、爬的爬,遠離段光就是遠離是非。

“我日,忘了這個茬兒了。”段光看一眼正一臉畏懼盯著自己的倒黴弟弟,突然有種馬上回家給易風四個立長生牌的心了。

下午,孫海帶著新招的衛戍隊和搜救隊剩下的成員,搭乘多輛裝甲運兵車和搜救隊的車輛也到了。

但他們訓練的套路就不一樣了,訓練游擊戰,講究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帶著周邊的變異體叢集繞著爛尾樓據點繞圈。

雙方各有分工,孫海的車隊選定一個方向停車,也是裝甲車在前,民用車在後,橫向排成兩排,然後孫海連隊士兵、新招來的衛戍隊員,以及王崇等搜救隊,全體下車,依託車輛對聞訊趕來的變異體叢集進行精準射擊。

以爛尾樓為中線,爛尾樓到車隊中間的歸孫海,爛尾樓其他三個方向的,歸周濤他們。

一個下午,軍用通訊系統聽到最多的就是孫海和周濤扯淡。

易風四個在三樓一邊用狙擊槍獵殺那些行動明顯比其他行屍速度快的,一邊聽直升機上隨機配備的行動式通訊儀裡兩個人對話,時不時也會跟著一起轉移位置,然後拿起望遠鏡觀察下具體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