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讓灰皮猴子惱火的是,它們竟然被無視了,而且顯得自己有點傻。

這些靠牆列隊計程車兵,絕大部分都舉著槍,對準正前方的普通喪屍叢集,猛烈射擊。對方看似不理會它們,可它們不論怎麼跳躍衝擊,因為夾在中間,都在對方的槍口火力線上。

灰皮猴子不管如何攻擊,都算自己往槍口上撞,數量削減到不足百隻的灰皮猴子,面對無視自己卻又主動撞上去的槍林彈雨,面對木牆下的長矛陣、圈套、黑網,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但它們仍然在不知死活的嘗試攻擊,或跳躍躲避,而普通喪屍叢集的攻擊鋒線再一次從200米處向外反彈出去。

整個戰局彷彿又回到了主幹道摸進來的第一批灰色怪物與三道防線開始時僵持的局面。

常飛舉起了狙擊槍,牆上、牆下更多的狙擊槍可以定下心來尋找機會,灰皮怪物繼續被減員。

“這時候,換成是人,它們或許該撤退了。”指揮部裡有人討論。

“現在的情況,似曾相識,最先進來的那一批在等山上支援,現在它們難道又在等?”有人參與。

“等什麼?”一起思考

“天黑。”首長給出自己的答案。

記錄一場戰鬥,因為涉及到邊邊角角、甚至前因後果、敵我雙方的攻防角度,甚至摻雜了一些事後歷史見證人的回憶、推測,難免筆墨頗多,唯恐後人不能更真切、全面的瞭解體會那段歷史。

實際前後時間上,可能就過去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樣子。很多場景都是整個戰場上在同時發生,也才會有形容戰場局勢“瞬息萬變”這樣的表述。

風雨交加持續一個下午,天一直陰沉沉、溼濛濛,讓人以為已經傍晚,其實才是下午4點。風雨中天黑的快黑的早,可能再有1個小時,夜幕就會對人類變得不友好。

其實,穩住陣腳的戰地指揮員、甚至易風在內的參戰員都慢慢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

天黑了怎麼辦、怎麼打?

很快,指揮部給出了答案。

第三批武裝直升機開始飛過來犁地了。

第一批沿主幹道飛去外圍截擊喪屍扎堆聚集的後援隊並尋殲外圍可能仍然埋伏的灰色怪物去了,第二批在山坡上狙擊沒被火燒死滾下來的喪屍以及可能再次冒出來的灰皮猴子。

所以現在木牆與封鎖溝之間,這群灰皮猴子瘋狂亂竄襲擾的空地上方,數架武裝直升機一字排開,開始犁地。

更讓灰皮猴子絕望的是,武裝直升機竟然向下撒網,而且居高臨下、又寬又大,特製漁網。

有些灰皮猴子慌不擇路,想找個遮擋,向封鎖溝的位置觀望,結果發現之前翻在主幹道上那輛搜糧隊的貨車不見了。

“楚連長、阿風哥,你們在哪兒,我們送鋼管圈套來了。”

侯東的聲音從木牆上大聲響起,肩上扛著一大捆鋼管,正扯著嗓子喊,後面跟著孫明、孫朋弟兄當保鏢,倆人脖子上掛著槍,左右手各抓著四五根鋼管圈套。

“侯東,木牆每隔一段就遞幾根下來,送完趕緊回去,小心灰猴子原路逃跑。”楚漢接過了周濤的大喇叭。

“知道了。”侯東大聲答應,一邊開始抽幾根鋼管向木牆下遞出去,一邊向孫明、孫朋兄弟得瑟:

“我就說楚連長認識我了吧,信了吧!”

支援上來的幾十個帶鋼絲圈的鋼管,很快就派上了用場,以至於後來侯東都驚歎於自己在前線的知名度。

能飛會撒網、彈雨比風雨個頭大、密又集的武裝直升機,快把灰皮猴子逼瘋了,尖牙利爪竟無處發洩。

要麼去跳封鎖溝,要麼從山坡撤退逃命,要麼攻擊木牆下計程車兵。

這群嗜血的怪物自然選擇了後者,攻擊木牆士兵,武裝直升機沒法撒網和攢射。

先是單挑,一隻單挑一排,完敗。

一般不管撲向誰,先被上下左右一叢鋼管抵住,突然一根圈套套住定位,幾隻步槍或手槍“突突突”。

後改群毆,幾隻群毆一排,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