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劉剛主動表示去給醫院看望一下他母親,留下我和劉伯兩個人在屋子裡。劉伯這個早上,既感到驚訝,又很是喜悅和欣慰。

屋子裡,我把昨晚和劉剛喝酒談心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劉伯感動而泣,久久不能言語。

“陽陽,你,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這輩子,欠你們方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劉伯你別這麼說,你忘啦,你可是看著我長大的忍,這些都沒什麼。”我停頓了一下,以商量的口吻繼續道:“劉伯,我想過了,以後你別再做我們家的管家了,你年紀也大了,不要做那些操勞的活。另外,這次,你和夏姨也一起來廣州吧,在廣州這樣的大城市,醫療條件會比較好,錢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先帶著夏姨來廣州治療,等夏姨身體好了之後,你們二老再回來老家養老就行,至於劉剛,他有時間也可以多點回來老家陪你們,我相信他會變得比以前還要更好的。”

劉伯起初不同意,但在我的堅持下他才終於答應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

下午我和劉伯一起過去了醫院看夏姨,我是想著去處理給夏姨安排轉院的事情,但瞭解情況後得知,現在夏姨的身體情況還不穩定,不適合做轉院安排,還要再過段時間。也行,那就只能是先帶著劉剛返程廣州了。

第二天一早,是時候告別了,在走之前,我留下了一張銀行卡放在劉伯老房子的餐桌上,卡後面有寫著密碼,裡面有八十萬。我知道當面給劉伯,他是肯定不會收下的,所以只能是這樣的方式給他,等我出發了再發簡訊告訴他就行了。

上午九點半,我開車載著劉剛前往了廣州的方向,看起來,他現在是“像個人樣”多了,昨晚去剪短了頭髮,鬍子也刮掉了,早上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了門。

在服務區的那,我停車進去休息了一會,順便買了包煙,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了薛瑤發給我的好訊息,她說:服裝品牌方那邊已經決定讓她來做品牌的代言人了!

我表示等自己回來了之後,再給她慶祝一下。路上我心情很不錯,開了點音樂,還哼起了小曲,後面劉剛還和我在車上一起唱起了歌來。不得不說,這兩天我的確是收到了不少的好訊息。

中午回到廣州後,我直接帶著劉剛去了星空酒吧,讓負責人事的趙強給他安排了住處,順便安排一下工作崗位,今天晚上正式上班。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我就去找郭新秀了,聊一天今天上午他說的事情。

現在是白天時間,酒吧還沒開始上班,我去了晟典茶莊找郭新秀。到了目的地之後,郭新秀也已經給我泡好茶了,這時間掐得可真夠準的。

“喲,你這兩天干啥去了啊,不會去搞什麼路子了吧?瞧瞧你那樣,蔫兒吧唧的。”郭新秀說完,拿出手機開啟前置攝像頭對著我,“來,你自己看看。”

我看著他手機裡的我,雖然我的體質是屬於那種不管怎麼熬夜都不會有黑眼圈的人,但在精神面貌上來看,確實是很憔悴,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開著車跑來跑去的。

我推開了他拿著的手機,拿出一根菸遞給他,“只是沒休息夠,困是真的困,對了,這兩天晚上酒吧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說到酒吧的事情,郭新秀就有點愁眉苦臉了,“唉,是真不好做,雖然才不到一個月,但我已經感覺舉步維艱了,要是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大概有個大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我們的錢就會全部虧損完了,嚴重入不敷出啊!”

郭新秀說的這些情況我也都知道,現在做酒吧不像從前了,大環境下的消費觀念已經有很大的不同,有很多年輕人,他們其實更加偏向於去清吧之類的地方來消費,酒吧……快過時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郭新秀問道:“那賴明宇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也是好不到哪裡去,這兩天四處拉資源,節源開流吧,一個是想辦法來壓低供貨成本,低價進貨合作,另一個就是看看身邊有沒有一些朋友是可以做業務合作的,搞搞營銷活動。不過話說回來,我認識明宇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他做事這麼上心。”

“晚上聊聊吧。”

“行,唉,信陽,你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吧,你這個樣子,我看著都替你害怕,別等下猝死了……”

“去你大爺的!”

離開了晟典茶莊,我並沒有聽郭新秀的建議,因為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開著車子在路上轉悠,無意中看到一家店,隨後進去打包了一份吃的東西,現在是下午兩點,時間應該剛剛好。

沒錯,我要去的地方正是雅樂坊,去肇慶之前的那個早上,我失約了這的確是我的不對,但作為朋友,我不想因為這些誤會而失去這段感情。

到了雅樂坊,今天是週三,店裡下午沒什麼生意,裡面冷冷清清的,就只有林月菲她自己一個人在,我往裡面看去,發現她正在很認真的低頭看書。

我推門進來,林月菲抬起頭微笑著說道:“您好,歡迎光……”

那個光臨的“臨”字還沒說完,她看到我之後,臉色就冷了起來,隨後低下頭繼續看書,平淡的語氣說道:“旁邊有椅子,你自便。”

挺好的,我還以為她會說一些不歡迎我的話語。我把那份她喜歡吃的下午茶放到她桌子上,訕笑說道:“買了你喜歡吃的下午茶,聽說這玩意挺降火的,你試一下。”

林月菲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冷聲說道:“謝謝,我沒有生氣,也不需要降火。”

行吧,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個樣的,說沒有生氣,其實就是在生著氣。

我看了看她手上捧著的那本書,裡面都是純英文的,這玩意能看得下去?我不死心想著找話題,彎下腰打量了一下書的封面,算了,我徹底放棄了,這書連封面的書名都是英文的,我哪裡看得懂這是啥玩意。

也許是因為我這奇怪的動作讓林月菲感到不悅了,她冷著臉看向我,“請問你要幹嘛?如果你覺得很閒,那你就去把那幾個水桶給刷了,再不就離開。”

林月菲只是氣話和我這麼說的,但她沒有想到我當真了,我回了一句“好嘞”,隨後擼起袖子走去把那幾個裝著五顏六色染料的水桶拿進去了洗手間。

她看著我這樣子愣了好一會,起身對外勸說道:“我和你開玩笑的,放著我來就行。”這一次她說話的語氣緩和很多了。

“沒關係,我今天下午過來,就是來找你負荊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