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和天花板剝落下一層又一層的灰,悄無聲息,又恐怖至極。

這是絕對的偉力。

繪有聖母慈祥面孔的玻璃彩窗也化灰塵。

這是在高天原還是教堂時期的古董,藝術價值難以估量,每年花在維護保養上的費用便足以使一戶工薪階層的家庭還清全部貸款,但此刻也還是化作灰塵散去了。

“噓。”

路明非說。

“繪梨衣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嗯。”

路明非看著繪梨衣聽話的閉上雙眼。

原來這個女孩不是不能說話,而是她的血統太高,說出的每句話都是龍語,蘊含神明般的言靈審判,向領域內的萬事萬物下達即死諭令,無人也無物可以違抗。

除非是血統比她更高的怪物。

路明非扣住繪梨衣腕部,感受少女體內血液流動,如一條奔騰咆孝的河。

我得做點什麼。

路明非抱著繪梨衣走出辦公室,座頭鯨和藤原勘助立刻投來目光。

在即將看到路明非面容時微微一頓,兩人鬼使神差低頭,盯著腳尖。

“給我一個清淨的房間。”

“是!”

“還有,這些東西。”

路明非出示清單,這是得自繪梨衣手賬本的紙。

“儘快送來。”

座頭鯨展現出軍人般令行禁止的素養,只是掃上一眼,清單物品盡數在胸。

“是!”

兩人分頭行動,藤原勘助在前引路,座頭鯨腳步匆匆去準備路明非需要的物品。

只不過他們眼前好似依然浮現著不經意間瞥見的一幕。

廢墟般的辦公室。

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實證明酒德麻衣不是一時興起惡趣味發作選的牛郎店,高天原的確有其可取之處。

作為曾經的教堂,高天原建築水平自然極高,牆體承重還是以防核標準建造。

老闆也不似表面上的胡來,儘管總是驕傲的說著什麼“男人的花道”之類叫人難懂的話,但座頭鯨的行動力執行力相當之高,路明非列出清單上物品林林總總,當路明非安頓下繪梨衣時,已盡數備齊。

“沒有我同意,接下來幾天,就算東京沉默,也不能打擾我。”

“是!”

路明非撥出一口氣。

臨時搭就的手術檯,繪梨衣躺在上面。

路明非靜心凝神,處理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