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路小哥。”

巖田大叔一如既往的笑著,彷彿上一秒那個肅殺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晚上好,大叔。”

路明非打了聲招呼。

他往海圖看了眼。

“這麼晚還在工作啊。”

“也算不上工作吧,個人的一點小愛好,小愛好。”

巖田大叔笑呵呵的,起身給路明非搬來一把椅子。

說是椅子,也不過是一隻上了年頭的木桶,畢竟是遠航船隻,再精緻的傢俱也沒必要,在大海呆上十天半個月,都會破舊得差不多了。

“坐坐坐。”

巖田大叔笑著。

“說起來,路小哥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嗯。”

路明非沉吟片刻。

“我也不繞彎子,直接說吧,我有辦法讓大副醒過來。”

巖田大叔一下子站起身。

他瞪圓了眼。

“什麼!”

“真的嗎?”

“那個,我是說,路小哥,你真的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很抱歉,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

路明非安靜的等待巖田大叔恢復平靜,等他情緒冷靜下來,說了聲真是對不起,在路明非的示意下坐回到椅子裡。

“大叔的心情,我能理解。”

“事實上,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才對。”

“可以治療大副這件事,我應該在前幾天就說的。”

“只是當時考慮到把握不高,需要再多觀察一段日子,這才沒有立刻告訴大叔你。”

“原來如此……”

巖田大叔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路明非的意思他能理解,大概是擔心在沒有充足把握的情況下貿然給出承諾,使他們擁有希望又眼睜睜的看著希望落空,最後空歡喜一場。

只是空歡喜的話,與他這幾天來時刻擔心大副而陰鬱的心情相比,也不知道哪個更糟糕一點了。

等等……

巖田大叔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既然前幾天沒有說是因為當時缺少把握。

那麼今天晚上路明非找到自己,難道是代表著……

他死死盯住路明非,一雙手用力抓緊褲子。

果然,在他的期待下,路明非繼續往下說去。

“這幾天的觀察下來,治療大副的把握增加了不少。”

“只是,很可惜。”

路明非用遺憾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