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

“我要是不把他昨夜飯都給打出來!”

“我就不姓路!”

嘴上說的兇,路明非半天也沒起身,繪梨衣哪裡還不知道自家夫君是什麼人,大周冠軍侯怎會因為有人編排自己就大動肝火,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夫君,繪梨衣還是很給面子的拉了一下路明非衣袖,果然,路明非很快就說了。

“沒辦法,既然娘子你都攔了,我肯定要聽你的話,這個人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然後路明非還相當嚴肅的與繪梨衣道。

“說書,這只是說書,娘子你可千萬不能當真啊,都是別人瞎編的。”

繪梨衣認真點頭,像是在說知道的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小兒上了茶點,路明非嚐了一塊,皺皺眉,對繪梨衣道。

“沒當年的好吃,有點粘牙了。”

繪梨衣也嚐了一小塊,笑起來。

“還不錯的。”

桌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繪梨衣在路明非掌心寫字。

說書人的故事還在繼續。

令人欣慰的是,儘管這人編排了冠軍侯,但還知道基本的分寸,沒什麼過分的描寫。

路明非給繪梨衣點評著,說這人說了這麼些年的書,水平還是見長的,比以前是成熟多了,聽起來還挺不錯。

這一點從大堂其他的客人也能看出,他們聽的都很入神,情緒隨著說書人的故事而起伏,有的不自覺握拳,有的甚至屏住呼吸。

“當年也這樣麼?”

繪梨衣問。

“當年啊。”

路明非回憶起來。

“差不多吧,區別不大。”

一個時辰很快到了。

繪梨衣眼皮開始打架,身子軟軟的靠在路明非懷裡。

“晚安,娘子。”

繪梨衣牽起嘴角笑了笑,閉上眼,沉沉睡去。

在繪梨衣睡去後,熱鬧喧囂的客棧大堂,便是如同時光停滯了般,一個個人收起臉上神情,悄無聲息起身,行動間滿是訓練有素的痕跡。

“將軍。”

“退吧。”

“是。”

作小二打扮的人抱拳行禮。

這個時辰,怎麼可能還會有客棧開門,想也知道這裡面有所蹊蹺,在場的人,從食客到小二,都是路明非找來的江湖中人,這種事找尋常士卒沒有用,煞氣太重,裝得再像也會留下痕跡,還是叫江湖中人來比較合適,所謂術業有專攻嘛。

說來,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叫人知道冠軍侯為了他夫人下了如此大的功夫,又不知該是羨煞多少女子了。

一個個人沉默的往外走,冠軍侯夫人已經睡著,誰也不敢發出丁點聲音打擾。

“對了。”

小二回轉。

“將軍有何吩咐。”

“那說書人,怎麼說了這個。”

這一次的種種早已有所安排,每個人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在路明非心中都有腹稿,說來本應當是萬無一失才對,但這裡面偏就出了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