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成白麵的舞女持著小小團扇,不同於大周的舞,扶桑的舞更緩更慢,別有一番韻味。

只是路明非覺得自己是欣賞不來。

且這清酒太寡太澹,淺淺的只一杯盞的底,路明非一口飲盡,砸吧砸吧嘴,愣是沒品嚐出味來。

“上使不滿意麼?”

接待的白麵官員諂媚笑道。

路明非放下酒盞。

他沒有接此人的話,而是道。

“你們的王呢?”

“王……”

官員眯起眼,用擅自遮住下半張臉。

他遺憾的嘆了口氣,但這樣子怎麼看怎麼裝模作樣。

“很不幸,十一年前敗於上國天威後,王便一病不起,不出三月,便……”

路明非皺了皺眉。

想要解決繪梨衣的怪病,首先必須得弄清楚這個怪病到底是什麼,他第一個想到的著眼點就是扶桑王室,這是繪梨衣血脈傳承的來源,或許能從王室這裡找到突破口。

但是在今日這場接風晚宴上,他竟是連一個王室成員都沒見到。

這令路明非心中起了懷疑。

經過有意無意的套話,路明非瞭解到更多資訊,他驚訝的發現,這些年裡王室成員一個接一個死去,到的今日,繪梨衣竟是扶桑為數不多的幾個王室血脈之一。

這算怎麼回事?

路明非多年征戰沙場的直覺告訴他,裡面肯定有所蹊蹺。

晚宴結束,路明非帶著親兵回到住處,走在蜿蜒的迴廊,他向幾個隱秘角落瞥了眼,冷哼一聲,幾個黑影走出,單膝跪地,然後退走。

“將軍,如此彈丸小國,竟敢監視你,我們這就……”

路明非揮手製止親兵的話。

“剛到這裡,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回到房間,親兵自覺搜查,路明非凝望窗外。

“將軍,沒有手腳。”

“嗯。”

許久後,路明非道。

“你們去查一下……”

路明非是在第二天見到的扶桑王室。

隔著珠簾,白麵的宮女和官員,香爐裡焚燒的是路明非不曾聞過的料,他扭了扭脖子,這裡與其說是王室處理宮廷事物的所在,倒不如說是木凋泥塑的神佛豎立的大殿。

負責禮儀的官員走著繁瑣晦澀的程式。

白色的臉紅色的嘴,比起活人,倒更像是壁畫中走出的惡鬼。

真是個古怪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