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什麼也不必說,答桉不言自明,S級的他,親手終結了青銅與火的生命,這樣的路明非怎麼可能是普通的混血種?

帕西的意思很簡單,對其他人來說是必死的強化,但換成他路明非,或許就有很大的機率成功。

“當然,如果我們可以拿到被昂熱取走的龍骨十字,那麼這次強化,必定毫無風險可言。”

“我說過的,龍骨十字在青銅城,沒帶出來。”

“很抱歉,S級,我想我之前也已說明,昂熱出於他的個人目的偽造了您的行動報告,龍骨十字的下落,應當問昂熱才對。”

路明非若有所思。

“就是說,你們要我做假證了?”

帕西笑而不語。

“很抱歉。”

路明非起身,他看著帕西,注視那雙異色的童。

“我做不到。”

帕西好似早有預料,他點點頭,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

路明非轉身離開。

“我希望,您可以注意到。”

帕西說。

“您在卡塞爾的職務和許可權,都只是昂熱他個人的一意孤行,校董會從未批准相關提桉。”

路明非停下腳步,回身,慢慢的笑起來。

“知道麼,校長那傢伙總是說一些不著條的話。”

“畢竟是個一百多歲還想著邀請女大學生共進下午茶的騷包老頭子啊。”

“但偶爾還是會有幾句聽起來有那麼點道理的。”

“就比如,他說啊。”

“總有些人在高位呆得久了,忘記了權利的本質。”

路明非向這邊走來。

“權利的本質,就是暴力。”

龐大的壓迫感逐漸靠近,帕西幾乎要下意識屏住呼吸。

他就見路明非一屁股坐在對面屬於他的位置。

之後是三兩口飲盡咖啡,風捲殘雲吃完甜點。

幾乎是瞬間,對面的桌子已是空空如也。

路明非慢條斯理的擦著嘴,對帕西點點頭。

“我吃完了,你自便。”

留下這樣一句話後,S級起身離去,背影果決,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帕西仍是沉浸在對方帶來的威視中久久無言。

等等,這位S級特異去而復返,就是為了……把咖啡喝完?

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的樣子,但具體是哪裡,他又說不出來。

渾身肌肉把制服撐得鼓鼓囊囊的侍者,對帕西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同時他臉上蜈蚣似的疤痕扭動起來。

“客人,您的賬單,一共368,給您抹個零,總共收四百。”

侍者哐的一下把賬單拍在桌上。

也怪他動作太大,不夠小心,從衣襬那裡掉下來一顆手雷,咕嚕嚕滾到帕西腳邊,磕了一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