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在學校也是緊挨著的同桌,按說路明非和繪梨衣的關係應該很親近才對,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唸書。

但是,偏不。

繪梨衣就好像是刻意躲著路明非。

他們錯開時間上學,見面也不打招呼,再也不一起吃飯。

每次不小心對上視線,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過臉,,各自做自己的事,裝作很忙的樣子。

只是,或許是轉的太快了,兩人都沒有發現,彼此的臉有些紅。

說起來,要不是德羅古尼爾有每日任務的強制規定,繪梨衣乾脆不登入遊戲了也有可能。

感到納悶的路明非沒有發現,產生變化的又怎麼只是繪梨衣一個,他自己難道不也是麼?

這種心情該怎麼描述呢?

想見到繪梨衣,又不想見到繪梨衣。

矛盾到不行。

作為當事人的路明非並不能準確的察覺。

有心想做點什麼改變現狀吧,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於是就這樣放著。

“反正只是遊戲,想那麼多幹什麼。”

路明非對自己說。

只是當他登陸德羅古尼爾,推開房門,客廳沒有繪梨衣時。

果然,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落寞。

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他和繪梨衣的相處,不應該是這樣。

但又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他說不出來。

這種獨屬於少年少女的情緒,可不屬於閻羅負責的範疇,路明非只能自己品嚐,有點酸,有點甜,好像有一隻貓咪壞笑著用它的小肉長撓你的心那樣,說不出的滋味。

路明非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感到陌生,沒有一個擺在明面上的敵人可以戰鬥,也沒有一門艱深的武技需要學習,他找不到目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所以無所適從。

他想著肯定是因為百鬼夜行,在那個世界裡發生了什麼,影響到了自己,也影響到了繪梨衣。

但沒有記憶,有心找小魔鬼問個清楚,那傢伙又玩失蹤,怎麼找也找不到人。

單純的沉浸在奇怪的情緒裡肯定不是個辦法。

好在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九州分部部長,武道選修課講師,還有,最重要的,卡塞爾武道校園計劃總顧問。

習武,站樁,同時兼顧武道校園的推行,從新校區的選址,到具體功能性建築的圖紙,從學員的用餐,到最重要的功法和武道基礎的理論教學,在武道校園計劃的推行過程中,昂熱全權放手給路明非。

說來也真是奇妙,這可是有獨裁者之稱的昂熱,在校長寶座上盤踞半個世紀的他,似乎就是那種一旦得到權利就死死攥緊,直到進入墳墓才會鬆手的暴君形象。

竟然也會有這樣一天,康慨的分享獨屬於他的權利,不管路明非提出任何想法,全部透過,甚至考慮到校長簽字這一環節可能拖慢武道校園的推行效率,破格賦予路明非僅次於校長的高階許可權,此後路明非的想法無需經過昂熱簽字,只要不是炸掉卡塞爾或者向全世界公開混血種與龍這些誇張的事,都能直接從想法轉為待落實的方桉。

甚至,為了配合路明非,昂熱抽調教授,組成卡塞爾對武道校園計劃專項智庫,,簡稱武項智庫,輔助路明非工作,具體任務就是把他的靈光一閃,轉化為真正可以付諸行動的計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