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隔壁的那個大哥哥,會在夏天傍晚抱著塊西瓜蹲在門口啃的男孩,總是穿著人字拖踢踢踏踏,頭髮也亂糟糟的懶得打理,真是個叫人沒辦法的傢伙,只是這人啊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像是再大的難題再大的悲傷放到他的面前,也在一瞬間就這樣消失的一乾二淨啦。

他說。

“找到你了。”

乾癟萎縮成核桃那樣的心臟忽然注入一股清泉。

但是一個人孤獨了太久太久,她已經忘記了怎麼去哭,怎麼去笑。

只是就這樣看著路明非。

“能自己走嗎?”

路明非問她。

“嗯,看起來好像不行的樣子。”

路明非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啦。”

他這樣說,俯下身,抱起了小倒黴。

女孩好輕的。

像是羽毛,像是白紙。

給人一種隨手一拋她就會飄起來跟氣球或者泡泡那樣往天上飛的感覺,一直飛,不停飛。

“我們去找她。”

路明非輕輕的對小倒黴說。

他抱著女孩走出礦井,惡靈們揮動醜陋的軀體鋪天蓋地,少年挺立的背影直面這恐怖的海洋,宛如遠古壁畫上單槍匹馬以面對天災的英雄。

所謂的英雄啊,就是那種能為常人所不能為的傢伙。

少年點燃了黃金瞳。

“滾!”

煉體巔峰幾近非人的修為,真正的S級的龍類血統,以此兩者催動而出的音波秘術。

無關乎威嚴,無關乎權利,無關乎地位或者金錢。

真正的偉大,是力的偉大,是絕對到不可違逆的力的偉大。

以少年為中心,惡靈們成片成片的潰散,畫作無形的霧,他們發出生命終末的哀嚎,罪惡到蒼白的一聲淪為虛無,化作烏有,像是以此為皇帝的出行獻上最虔誠的讚歌。

少年就在這讚歌中走過。

…………

日本,東京,源氏重工。

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座看似尋常的大樓,真正的地位其實與天皇的居所相差彷彿。

平齊陽光下的天皇宮,甚至高上一等,或許可以用另外一個稱呼更為恰當,影皇宮。

源氏重工,18層。

特殊合金打造的大門,那是比金庫更為嚴格的保險,但與之不同的是,金庫防備的是外人闖入,而這扇合金門防備的則是,裡面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