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天橋倒一杯。

小師妹真是好久不見。

最後把唇貼在了壇口,冰冷的要把人靈魂也給凍僵。

路明非想。

這深夜的風哭的可真難聽。

“接著!”

吉他非來。

路明非頭也不抬,仍在慢慢喝著酒,伸出的手已是穩穩將之接住。

“老兄,有沒有公德心啊。”

路明非慵懶的說。

“隨便亂扔東西,砸到人怎麼辦!”

“就算沒砸到人,砸到什麼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果然,說白爛話已經成了我的本能。

路明非想。

跟習武一樣。

“看啊!”

路明非回過頭。

韓野站在了天橋的欄杆上。

已是凌晨的夜風吹的他那風衣與長髮如暴風雨中海船上的旗。

韓野大笑著張開手臂。

“瘋了麼!”

路明非說。

他往倒在一邊的口袋裡看,伏特加一瓶沒剩,倒是鴨貨豆子這些吃食完好如初。

光喝酒一點正經飯也沒吃。

真是個瘋子。

路明非抿著梅子酒如是想。

“我在飛啊!”

韓野像馬戲團裡行走高空的表演者那般平伸手臂。

狂猛的夜風將他的身影吹的左搖右晃。

往左是天橋,摔下來滾一圈照樣安好。

往又是車流,摔下去不用滾就是死亡。

他左右搖擺的身形是如此驚心動魄。

韓野卻在笑。

他甚至閉上了眼。

靴子依然踏前。

一步又一步。

只要稍微偏離,哪怕一個厘米,他就將墜落深淵結束一切。

韓野還在笑。

路明非舉了舉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