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親愛的小喬薇尼說他是我孩子啊時的樣子。”

“真是個堅強又漂亮的姑娘。”

“對了,我說老夥計,路麟城那小子可真像個牛仔不是麼,他當時說如果生出一頭龍我就炸死全家的樣子可酷斃了,你還記得麼,看在真理的份上希望復仇的火焰還沒把你腦子燒光。”

副校長就抱著肚子笑成一團,噴出難聞的酒氣哪怕房間另一端的昂熱都能清晰聞見。

“先把追憶的事放一放。”

昂熱說。

“路明非出生了十八年,沒有任何異常表現,於是我們向他發出了入學邀請,這孩子也在兩天前同意了。”

副校長一拍手。

“棒極了!”

“我們昂熱校長的偉大屠龍事業又添一員猛將,還不快開瓶香檳慶祝慶祝!”

“慶祝麼?”

昂熱沉吟,微垂了眼眸,使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獅子幼崽為了捕獵鎖學習的第一課不是如何追捕,也不是如何搏鬥與撕咬。

而是隱藏殺意。

他們生來就是王,殺戮的記憶已至巔峰,無需更多磨礪。

所需的便是隱藏,藏起殺意和爪牙,在平時偽裝成暖萌的大隻貓貓,直到獵物放下戒備,於是利爪割斷了喉嚨。

昂熱便是一頭獅虎。

不知何時他手中多出一把折刀,副校長眼一眯,他盯著展開的折刀如穿花蝴蝶般在傳奇屠龍者手指間紛飛,卻始終未傷這人分毫。

真是恐怖的控制力。

他想。

有好幾次副校長都有專門開一個課題的衝動,就以昂熱為藍本,探索精神意志對肉體的影響。

畢竟這是個為了復仇直到百三十歲還能提著折刀衝上戰場的傢伙。

就算體內龍血再如何精純,未跨過臨界血線前,能做到昂熱這種程度的追溯歷史上下千年也無幾人。

無論是血統學和鍊金學,都無法解釋昂熱的存在。

他太老了。

而如此老的人卻仍然如此強大。

實在匪夷所思。

副校長想了許久,最終只能認為,是復仇。

眼前這白髮蒼蒼的老人,因為復仇,永遠的停留在了初代獅心會覆滅的那一天,他困在了那個盛夏的卡塞爾莊園如何也無法走出,行在這世上如同幽靈,只為復仇。

也正因此昂熱數十年如一日的穿黑色西裝,肅穆的如同喪服,而這也恰是喪服,他隨時做好了將龍類送回墳墓的準備。

“你在猶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