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邢往後退了幾步,把位置讓給雲昕。

雲昕聞言,不由得看了他們一眼,治病救人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善解人意的家屬。

她微微頷首,“我會盡力。”

外面的顧父顧母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也走了進來,然後就聽到了幾人的對話,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站在旁邊看著。

希望如她所說吧。

一個小時後,顧管家拿著雲昕需要的東西匆匆趕回來。

雲昕也沒有避諱眾人,直接在房間裡開始煉藥,煉出一顆白色的藥丸。

顧父看著那顆白色的藥丸,腦子已經化成漿糊,愣愣的發問,“服下這顆藥丸就可以治好我弟的病了嗎?”

“還不可以。”雲昕把白色藥丸塞進顧二叔嘴裡,藥丸入口即化,都不需要喝水。

過了半響,雲昕又替顧二叔把脈,“顧二叔,那種藥的毒性已經解了。”

房間裡,除了顧浮鬆了口氣,其他人都大驚失色,“中毒了?”

雲昕注意到門外傳來的動靜,看向了門口,“讓顧二嬸給你們解釋吧,我還要給顧二叔施針,請你們不要打擾我。”

雲昕從錦布里掏出另一根金針,在顧二叔腦袋的幾處位置紮了下去。

顧二夫人原本是估摸著是時間差不多了,才過來見丈夫最後一面,剛走進來就對上了齊齊看過來的幾雙眼睛,不由得愣住了。

顧希邢率先走過去,“媽,我們出去說,不要打擾小昕醫治父親。”

“可是——”顧二夫人慾言又止,看了看那邊閉著雙眼的丈夫,心裡不捨。

顧珞也走過來挽住顧二夫人的手臂,“媽,爸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出去聊。”

顧父顧母也想知道,跟著走了出去。

顧二夫人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人,知道她不告訴他們的話,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好開了口,“這兩年你們也看到了,阿承每次治療都很痛苦。”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阿承很早之前就買了一種安樂死的藥,他說他的身軀早已不堪重負,想早點離開這個世界,不想連累我們。”

“所以他在昨晚就服下了那種藥,服下那種藥後生命就只剩下24個小時,小邢小珞,你們的父親不想你們大晚上坐車趕回來,就讓我在今天早上通知你們,反正也還來得及見最後一面。”

顧二夫人已經哭成了淚人,一想到丈夫即將離去,她就窒息得喘不過氣。

顧希邢和顧珞心裡也是難受得厲害,父親都那樣了,還在為他們考慮。

房間內,雲昕動作嫻熟為顧二叔顧承施針,顧承閉著眼睛沒有亂動,他能感受到一根根針紮在他身上,他呼吸順了很多。

顧浮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到雲昕。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昕收回針,繼續煉剩下的藥材,這次煉出十顆黑色的藥丸,喂顧承吃下一顆,其他的裝在瓶子裡遞給顧浮,“三天吃一顆,每天藥浴治療,一個多月就能痊癒了。”

顧承身在高位,早些年遭到刺殺,落下了病根,每天熬夜工作,身體機能承受不了他高強度的工作,引發了舊疾,連帶著也產生了新的疾病。

頭疼不止,各種器官迅速衰竭。

醫生們對他的病都束手無策,只能抑制,無法痊癒。

顧承吃了很多藥,他的器官都快承受不住了,也因此非常痛苦,恨不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