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帝長嘆了一口氣,甩袖離去。

……

兩日後的一個深夜裡,更深露重,李知縣偷偷託人叫了載澤去衙門裡。

載澤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風,來到李抒跟前:“怎麼了,李大人。”

“澤公爺,皇上有秘旨,快馬加鞭送到我手上,託我轉交給你。”

載澤立馬跪了下來,雙手恭請聖旨:“臣接旨。”

拿著皇上的密摺,載澤神色匆匆地回到自己房間裡。

他一路凝神,不時四處張望,以防有人悄悄跟蹤他。皇上八百里加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自己。

載澤回房後將門鎖起,卻總覺得心下有些不安定。他便拿上燭燈,一個人尋了一處荒郊野嶺。

此處空無一人,只有頭頂的月色和遠處的蟲鳴聲為伴。載澤終於舒了口氣,用籤子挑了挑燭心,燭光躍動兩下,更亮了些。

他將燭燈照在聖旨上,逐字看過上頭所書,有些意外:

“朕要成婚了,一個都不是朕喜歡的。”

……

同樣燃著燭燈的,還有衙門大牢的一間牢房裡。

上官雲石站定在鐵門前,看著那女子躺在床上看小人書哈哈大笑的樣子,臉色微沉。

“你可以回去了。”

顏月亭驚訝地抬起頭:“啊?你們不要我釋放國公爺了嗎?”

“你抓錯了,那不是國公爺。人我已經放了,你的弟兄們也被我遣送回高山村了。”上官雲石雙手別在身後,沒有正眼瞧她。

顏月亭繞到他面前,看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笑:“那多謝這些日子上官大人的熱情款待啦!哎,我可真捨不得這裡啊!”

上官雲石身邊的捕頭濃眉一橫,大聲呵道:“上官大人如此厚待於你,已是天大的恩德,你還不快走!”

“那就多謝上官大人了!”

顏月亭隨意地拱了拱手,正準備離開,上官雲石又喊住了她:“等等。”

“雖說是你家中變故才讓你變成這副樣子,但你始終是個女子。女子就應該恪守婦德,本官勸你回去後時時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要再從事土匪這行當了。”

顏月亭聞言轉過身來,神情凝重:“上官大人,你可知道我們高山村的村民能走到這一步有多不容易嗎?你可曾親自去高山村的鄉間走過看過?十年了,上面承諾撥給我們修橋建路的銀子究竟去哪兒了?您可曾問過?”

顏月亭甩下這句話,扭頭離去。

上官雲石皺起了眉頭,轉身一看,地上滿是瓜子殼和各種垃圾,又嘆了口氣,命令道:“把這兒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