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澤猶豫了兩下,在李苜析的拉扯推搡下,還是叫住了先生:“先生且等一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載澤突然從外面挽著李苜析的手,滿面春光地走進書堂裡。

李如煜奇怪問去:“你……你們?”

“她叫李苜析,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讓各位見笑了,她是來照顧我起居順便旁聽的。”

旁人大驚,李如煜更是要掉了下巴:“你……”

誰知李苜析上來就是一腳,狠狠碾著他的腳尖,又威脅地瞪了他一眼,顯然是不許他開口。

“那你又是何人?咱們學堂從沒見過你!”人群中又有學生質問。

載澤被問得愣在原地,他不過是個湊熱鬧的罷了,既不是這裡的正式學生,又以何身份幫助李苜析呢?

“我……我……”

“他是我們書堂新來的學生。”喬桐之幫忙掩飾道。

載澤詫異地看他一眼,卻見喬桐之淡笑著,安撫式地朝他點了一下頭。

為替載澤圓謊,喬桐之課後幫他交了一筆高昂的學費。他的名字被登記到學生冊上,又領了筆墨紙硯和兩套衫子,便算是正式入學了。

猝不及防成了這裡的一員學生,載澤很是鬱悶。

“四月十六,是個入學的好日子。”喬桐之看到手裡憑證上落款的日期,笑道。

四月十六……

“阿澤!快把你未過門的娘子拖走!真是煩人!”

載澤正默默嘆了口氣,李苜析便拉著李如煜跑了過來,調侃又嫌棄地開口。

載澤翻了李如煜一個白眼,搖搖頭道:“四月十六,今日是我的生辰,就送我這樣大的一份禮,我還沒做好為人夫的準備呢!”

李苜析彈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還當真了你!不過,今日還是多謝你了!我先走了,哥。”

李如煜搖搖頭,搭上二人的肩,笑道:“走,今晚去醉頂樓喝酒!阿澤,有你最愛吃的荷葉燒雞!”

入夜,牢房的過道點起油燈,上官雲石被手下的引入牢房裡:“大人,那個女子又回大牢裡躺著了,還讓大人帶點小酒去看她。”

兩人站定在牢門前,看見那抹熟悉的背影,上官雲石搖搖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讓你回去釋放國公爺,你怎麼又回來了?!你耽誤得起,國公爺他耗不起!”上官雲石怒道。

“上官大人!你當我是鐵打的呀!我身無分文!又沒有可以代步回高山村的車馬,你讓我爬回去嗎?”顏月亭也不甘示弱。

“來啊,給她備一匹快馬和糧食。”

“別!我現在啊,不想給您辦事兒了!哎我就不走了!反正我的弟兄們在這有吃有喝的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

“到時候一上公堂,我就和知縣老爺彙報你和我們的關係,我有什麼說什麼沒什麼我也說什麼,我就說是你讓我抓的國公爺,怎麼著?”顏月亭挑了挑眉。

“你……”上官雲石啞口無言。

“我勸你啊,給我和我的弟兄們備點好酒好菜,吃的用的,我啥時候心情好了我啥時候回去,不然就像你說的國公爺可耗不起!”

“你當我們這是客棧嗎?要不要給你準備個上好雅間?”

“那感情好!”

顏月亭悶笑一聲,心道:這呆子表面嚴肅,其實好欺負得很。

“哼!本官這就去帶人把你那土匪窩翻個底朝天!我就不信憑我的兵力還找不出一個大活人來!”被她激怒,上官雲石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哎!上官大人!”顏月亭急忙叫道 。

以為她後悔了,上官雲石勾了勾唇,轉過身來:“怎麼?”

“幫我把門兒帶上,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