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凍梨視線中,她只看得見蘇澈在寫些什麼,卻完全看不清寫的東西,畢竟隔了好幾十米。

蘇澈寫完《蝶戀花》,並沒有停下,換張紙繼續寫。

……

玉樓春·春恨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

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情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蘇澈

……

倘若此刻有才子看到這一幕,必會驚掉大牙,這兩首詩,隨便拿一首出來都是驚為天人之作,哪怕是大夏著名才子也不一定把握得住。

然而到了蘇澈手中,就像吃飯喝水那般簡單,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

寫完兩首詩,蘇澈揉了揉酸脹的手腕,這一百來字,他沒有任何一個筆畫的敷衍,每一筆都凝聚著他的心血。

腦子裡閃過無數詩詞,應景的卻不多,也幸虧他大學參加了文學部,還混了一學期部長,不然真不一定想得起來這些詩。

他想了想,總覺得兩首詩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意,再度落筆。

……

玉樓春·尊前擬把歸期說

尊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洛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蘇澈

……

說實在的,這最後一首詩確實不是很應景,但他也想不出其它更適合的詩詞了。

寫完這三首詩,蘇澈輕輕吐出一口氣,他相信,他的心意已經到了,至於成不成,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他把三張紙捲起來握在手上,自己則緩緩跪下,繼續“跪”族之旅。

也不知過了多久,昏黃的日光染紅了天際,夕陽西下,告示著白天的結束。

蘇澈的雙腿已經出現浮腫的現象,再加上一天沒有吃飯,身軀也在不斷晃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嘎吱——”

門開了,陳夫子鐵青著臉龐,緩緩走向蘇澈。

陳夫子走得並不算快,每一次抬腳都讓蘇澈心跳為之加快,每一次落地都在蘇澈心頭重重踩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