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的.. 回到寓所,李估上了chuáng,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又琢磨起今晚這場很突兀的遭遇戰。

他本來是想分析一下千歲殿下的心態和動機,並評估此事對自己今後所造成的影響。但冷靜無趣的分析和評估總是很枯燥,李估想著想著就思路就歪áng戲上去了。

拼命追憶起來,卻覺得模模糊糊的,好似根本就沒有記清楚顛鸞倒鳳的細節。只有長公主千歲這個強烈的身份符號存留在印象裡,此外還有玉爪印記很深刻留在了tún部,仍在隱隱作痛。

大概是因為當時太匆忙慌亂?或者是因為內容乏善可陳?首先一絲情調也無。千歲殿下舉動的目的xìng太強,濃情mì意不奢望,但連逢場作戲的虛情假意也沒有,未免就太乏味了。其次,她的技術水平也很差,一塊木頭似的,要打分無限接近於零。

自己經歷過的女人,哪個在這方面不比長公主強?金寶兒、李媚姐專業出身便不提了,關繡繡為了爭寵也是很刻苦自學,就連梅枝的叫囂挑釁也是別有風味,劉娘子再不濟也是個處子。

想至此李估自我檢忖起來,按說他身經百戰、見多識廣,對女sè抗xìng很高,怎麼今夜就上了套呢?而且還忘了求長公主說情免掉讀書官差事。

怕是這兩個月次數少,憋了大把yù火後抗xìng急劇降低的原因罷。

業精於勤荒於嬉,李估總結教訓道。

“其實也算利人利己不然以當時千歲殿下的異常精神狀態,若不順從她,不曉得還會有怎樣的瘋狂舉動,以本官的樣貌也不算虧待了她。”最終李估帶著這個自我開脫念頭,沉沉進入了夢鄉。

月兒彎彎照九州,皇城之東十王府歸德長公主宅中,千歲殿下仰於某房暖閣裡,同樣也失眠了。

彷彿作了一場離奇的春夢,荒唐而又不〖真〗實。確實也像是夢,具〖體〗內容隨著夢醒時分散失了,一幕幕場景支離破碎,只餘留了淡淡惆悵回味。

但滿地珠翠、凌亂臥具、溼潤下體等現實狀況明確告訴她,這並不是夢。

似乎在聽到廢材丈夫那不知廉恥混賬言語的一剎那,她不但氣血上頭,心瓣也徹底碎裂了,多年苦心換來的就是這般看法?

不知怎的,她就突變成了另一個人,高貴、聰慧、要強的帝女化身為滿懷賭氣的深宮怨fù,而且恰於此時心目中的理想夫君模板李舍人就在眼前。

後面,就不堪回首了,那個拉了李郎君登chuáng的無恥姬fù還是她麼?

做便做了,羞憤也無用歸德千歲起身攬鏡自照,心裡默默自嘲道:“所幸當時回覆了幾分清明,想起留個記號。不然如此美貌白白便宜了李舍人。”

不曉得長公主知道閱女經驗豐富的李估給她打了零分,會有什麼感想,但李大人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這時林駙馬慢慢走進暖閣,不知所謂道:“那李估其實是個小

人,你不該瞧得起他的……”

歸德長公主穿了小衣後輕蔑道:“得用的小人總比無用的庸才好,也只有庸才動輒視他人為小人。你不必留於此處,自行回府去罷,今後也不指望你助我一臂之力了。但母后大壽,你須得照常行事。”林駙馬默然片刻,點頭退出。這對他也算解脫了?

&néngméng亮,睡眠不足的李估便被叫醒了,幸虧不是朝會日,否則要起得更早。對了,今天皇帝陛下偷懶了,不舉行日講,李大人這個讀書官也不用應差。

再次穿過七重門,進了東閣北廡小屋內,直誥敕房理分票事中書舍人李估抖擻精神,在公案擺上自帶的特製鵝毛筆、墨水,正襟危坐準備開始辦公事。

沒等多久,文書房幾名內監在會極門收了外朝章本,捧著來到廊下。公公們看了李大人的架勢,知道他今天要開工。便很有眼sè的不請示了,直接將齊齊堆到公案上,約莫二尺來高。

一邊感受著天下章本奏疏都要從他手裡進行分配的權力快感,一邊唸叨著歷史翻開了新一頁,李估略帶jī動的伸手取過最上面第一本奏章。

雖然李大人的責任只是收取分發而已,沒有權力對所奏政務進行任何處理,但仍不妨礙李估興趣盎然的開打奏章細細閱讀,體驗一把預聞機密的感覺。或者可以將自己代入大學士角sè,玩一下模仿票擬遊戲。入眼便看到:“以魚鱗冊為經,是戶冊,戶有定額而田每年去來:以黃冊為緯,是田冊,田有定額而業主每歲有更革。田有定額而糧有定數,每年只須將經冊內各戶平米總數合著緯冊內田糧總數,著會計輕重派糧,則無飛走隱匿之弊矣!”

這本奏摺李大人看了三遍,每個字都認識,但合起來就是看不懂到底說的什麼,似乎是賦稅問題?如果讓他來票擬的話,大概只能寫“知道了”三個字méng混罷……,

李估有些不服氣,扔下這本又取了第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