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章 這才是屬於他的舞臺!(求月票…(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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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掌櫃大概也知道稅課局這種威脅對東家而言就是笑話,所以也沒有多說,轉而談起了第三方面。
“如果前兩者皆不奏效,那麼還有其三,就是尋求靠山來支援。各大煤鋪在京城經營日久,時間長了,誰沒有幾個人情相熟的權貴顧客?辦大事辦不了,但請出來打壓其他煤鋪還是辦得到的。”
李佑仍不以為意口不用聽到權貴就變色,京城權貴多如狗,聽到就變色,那一天七十二變也來不及。想想也知道,貪圖這種小便宜的權貴,那都是什麼水準成色?說不定都是聽到他李佑名頭反而掉頭就走的,倒也不必畏之如虎。
但高掌櫃的重點在後面,“這次其他煤鋪的最大靠山顯然只有同一個,那便是以惜薪司為表領的內宦口在下可以斷定,他們勸阻東家不成,下面必定會搬出內宦作為救兵,還請東家做好準備。”
李佑點點頭,確實如此,自己插手煤市的最大敵人、同時也是最大獵物就是內宦。
現在可以說太監們形勢大好,連大力查禁囤積居奇的他都已經被天子罷官,那麼太監們更無所忌諱束縛,肯定不憚於繼續出面打壓破壞大好局面的行業叛徒泰盛煤鋪和他李佑。
高掌櫃忽的想起了什麼,又出言警告道:“這次東家直接以低價大量售煤,深招忌諱,公公們絕對要出死力整治,東家不可不防。”
“這連你也能看出來?”李佑反問道。涉及到政治,特別是具體到他與內宦身上,當然是對立無緩和餘地。”
高掌櫃小聲道:“其中別有內情。東家也知道,各大煤鋪囤煤是需要大筆銀子支撐的。我得過訊息,這筆銀子很多都是出自內宦。”
李佑吃驚道:“竟有此事?”
高掌櫃作為煤業老人,對很多資料都很敏感,根據自己的經驗推算道:“這十天工夫,各大煤鋪囤積的煤據我猜測約摸在四百萬斤左右。其實這裡十六家煤鋪賬上的週轉銀錢不超過二萬兩,全部墊付進去也不夠的,其他就要靠賒款和別處討來銀子了。去掉賒賬的數目,我推斷公公們投進去的銀子應當在三萬兩左右。”
李佑沒想到,以惜薪司代表的那幫太監們涉足煤市居然如此之深。
當初他就以為是太監與煤鋪聯手囤積煤炭並炒高煤價,再出售後獲利分利這麼簡單。確實沒料到這幫太監財迷心竅、猶不知足,為了更多暴利,居然將自己的養老本錢拿出來透過煤鋪直接投資煤炭。
太監大都無兒無女,老了之後只有靠錢來養老,所以手裡的銀子還真可以稱作養老本錢,並不誇張。
李佑想起一句俗語,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啊。他在職來煤市的時候,高掌櫃被迫連黃公公都栽贓,卻沒提到內宦往煤炭裡砸錢,這說明當時還沒有這計事。
那又是從什麼時候這三萬兩銀子從內宦手中流入了煤市?肯定是他被罷官之後,不然那幫太監沒膽量冒險。
李佑可以想象到,之前太監們也要看風向的,因而不敢輕易投入自己的養老本。但自從他在天子面前倒了黴,敗得毫無還手之力丟官棄職後,一干公公們便都以為百分之百賺大錢的投機春天到了一連那當朝戰鬥力第一的李佑都無法阻止,所以囤積居奇必將取得豐碩成果,於是紛紛把銀子投進煤市去炒期貨。
不知道惜薪司那位黃公公投了多少銀子進去?有沒有其他著名大太監的本錢?李佑突然很有興趣知道口可惜這個細目除了當事人沒人能說清。高掌櫃也只能根據經驗估算出近日流入煤業的外資總數而已。
但李大官人知道,如果自己攪亂了煤市,那些砸養老本進去炒期貨的太監非要與自己拼命不可。
最大的阻力和挑戰就在於此,不過近年來他又何曾畏懼過戰鬥,李大官人忽有熱血沸騰之感。政治與經濟,權力與陰謀,華麗,繽紛,jī昂,這才是屬於他的舞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