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聞樓梯響動,又有人要上來了。

卻是一個身材頎長輕盈的秀氣美人,素雅整潔,髮髻尚還微溼。李佑又抄了一首道:“曉風含露未曾幹,誰裹新裝碧秀蘭。好似楊妃新浴罷,薄羅裙系怯君前。”

這美人謝了十杯酒,又退下。

趁著空當,李佑調戲身邊人道:“我要與你吃一番好酒,此處卻不是地方。”

玉玲瓏好奇道:“此處有酒,也是上佳的南虛春,怎的不是地方?”

李佑在美人耳邊道:“我這吃酒辦法要擲骰子為樂,贏的吃酒。”

玉玲瓏哪裡猜不出李佑的下文,出於職業素質裝傻問:“船上必定是有骰子的,不如取來耍弄?”

李佑繼續說:“我輸了吃酒,你輸了脫身上一件衣物,意下如何?”

玉玲瓏吃吃笑著敲打李佑幾下:“李先生為何如此粗俗,哪有這般規矩。”

“那就改一下,你輸了吃酒,我輸了犧牲色相脫衣服,如何?”

“李先生就會胡亂消遣奴家,這裡哪行的此事。”

“那去別處?”李佑勾引道。

“李先生再寫一首給奴家便可以。”

“我這詩詞現今可貴得很,一晚上身價買不下的,你須得拿出三夜抵債。”

“這個奴家自己做不了主,李先生可憐可憐小女子。”

此時又進來一位向李佑敬酒,李佑正和玉玲瓏調笑,沒顧得上細看對方,離得近後只覺對方體香迷人,聽得她名字恰好叫做天香,順口就吟道:“水殿風瀕翠幄涼,花前得酒飄芬芳。瑤笙吹徹羽衣寒,瑟瑟微波夢碧湘。解為幽花寫此意,玉人原來號天香。”

這天香姑娘喝酒也是不在行的,連飲三杯,便喝不動了,一雙媚眼快滴出淚水,望向李佑求救,只盼李先生心軟發話饒過。

燭光下美人淚眼瑩瑩,李佑砰然心動,當下開口道:“不是我不憐花惜玉,若是我做不成詩,誰又來憐我!為人不可言而無信,說定十杯,一杯也少不得。”又環顧左右,見無人替飲,便道:“這位姐姐急切喝不了的就坐下陪本人慢慢飲,今夜還長得很。”

賀文士遙遙對李佑豎起大拇指,贊曰:“是真風流也。”

天香姑娘為難道:“奴家那邊還有客人…”

趙良禮插嘴道:“不妨,去報我的名頭!若有事只管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