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一顆花生米打出如此偌大的威力,這實力簡直不可想象,至少也是精英戰士往上,那壯漢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幾個同伴也是趕緊上前來扶起他。

這畢竟是不朽堡壘,杜克卡奧即便已亡,可曾經受他恩惠的強者有很多,這些強者未必有敢反對帝國的勇氣,但要想收拾他這麼一個小小無賴,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說不定就是剛才的話得罪了某位,幾人心知得罪了高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趕緊灰溜溜的跑了。

酒肆里人人面面相覷,剛才喧囂的聲音頓時不再,沒人敢在大聲饒舌,而在那酒肆的角落處,一個纖瘦的、裹在斗篷中的身影則是繼續旁若無人的吃著飯。

她吃飯的速度很快,三兩口便已扒拉了一大碗,迅速將桌子上的兩盤菜和三大碗飯都一掃而空,然後拍下一枚銀幣在桌子上,用沙啞的聲音招呼道:“老闆,不用找了。”

一聽這沙啞的、充滿金戈之聲的冰冷聲線,就知道這是一個從軍隊裡出來的女人,而在諾克薩斯,最不好招惹的恰恰就是這類人。

諾克薩斯的軍隊中可沒有女士優先的說法,能在那裡存活下來的女人,非但往往實力超凡,更可怕的是她們必然有著比男人更狠更鐵的心腸,比如在不朽堡壘有著赫赫威名的瑞文,普通男人敢招惹她?怕是被分屍了都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店老闆趕緊笑著走過來,卻見那女人將身上的斗篷一裹,已然走出了店外。

此時已是正午,可在不朽堡壘曾經繁華的街道上卻看不到半點喧囂,甚至還比不上此時貧民窟的人氣,女人接連走過幾條街都是冷冷清清,除了少數行色匆匆的行人外,看到更多的,還是不停在街上巡邏的衛兵。

只是從飯館到這邊主街上的一會兒功夫,她已經被路過的巡邏兵接連盤查了三次,緊裹的斗篷也被強行掀開了三次,那一頭黑色的長髮,以及乾瘦的臉龐看起來相當普通,加上一口地道流利的不朽堡壘地方話,倒並未讓巡邏兵過多為難。

她很快就走到了一座碩大的府邸外。

那是杜克卡奧曾經的將軍府,碩大的鐵門前有著全副武裝、戒備森嚴的衛兵,門口還停放著十幾輛看起來很高階奢華的馬車,府內載歌載舞之聲,在這空曠清靜的街道上傳開很遠。

女孩的腳步並沒有就此停留,她繼續往前,直到走出了門口那些衛兵的視線範圍,眸子中才陡然間精光微微一閃。

她右手捏了個決,一個傳送符文法陣憑空凝現,壓低的聲線喃喃道:“瞬……”

那個‘步’字還未出口,一個人影卻是在她身前憑空出現,一把抓住了她捏決的右手:“跟我來!”

那男子的瞬步顯然比她更加精妙,連空間的震盪都沒引起半分,眨眼間就帶著她消失無蹤,彷彿兩人從來沒有在那裡出現過一樣,甚至都未曾驚動佈置在這府邸周圍的探查法陣。

那可是專為針對探查瞬步而設定的法陣,任何一點點空間的細微波動都逃不過它的眼睛,可此時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下一秒,不朽堡壘郊外十幾裡外的一處農場中,在那齊腰高、卻無人收割的稻穗叢裡,兩道身影從空間中衝了出來,正是剛才在杜克卡奧門外準備動手的斗篷女,以及帶走她的那個男子。

“泰隆?”女子的聲線不再沙啞,眸子中精光閃爍:“你沒有在邊關?!”

那男子正是泰隆,他嘆了口氣:“摘下你的面具吧卡特。”

“回答我的問題。”卡特琳娜並未卸下她的假髮和麵具,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你既然沒有被騙去邊關,那為什麼現在你活著,我父親卻已經死了?他被捕的時候你在哪裡?他自殺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義父沒有自殺,而是他殺。”

卡特琳娜微微一怔:“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