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沖微笑點頭:“謝了,師傅。”

隨即掏了一支菸遞上去。

司機接過煙道:“兄弟,我給你這樣講吧,那個沙場背後有人,要是能把你舅舅勸走,最好就勸走,吃點小虧,以後不做他們生意就行了。

要是和他們硬來,說不定被打了還要進去待幾天,那才是真的吃大虧了。”

“我知道了!”陳沖點頭。

清河沙場位於東塘邊上,在城西隧道出去三公里左右的位置,如果按照行政劃分,還是屬於城西派出所管轄的地界。

不過正如司機所講,背後有大股東,他舅舅這筆運費能不能要回來另說。

陳沖和母親到的時候,沙場聚攏了兩撥人。

一撥是沙場老闆找來的社會人員和自己手底下的工人,另外一撥只有四五人,陳沖的舅舅吳應也在其中,應該是他叫來的。

僅從人數上看,吳應這邊已經輸了一大半了。

不過陳沖清楚舅舅的性格,動真格了,也是拼命的主。

吳應捂著額頭,手指上淌了幾條血路出來。

看樣子是已經幹過一仗了。

吳素琴跟著陳沖走到河邊。

“吳應!”,吳素琴喊了一聲,跑上去看了看吳應額頭上的傷口,“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了?我在電話裡給你講了不要動手啊。”

“沒事,大姐!”

吳應甩了一下頭,回頭笑著對陳沖說,“外侄今天沒上課嗎?讓你來看看舅舅笑話了。”

單手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包煙,丟給陳沖,“自己拿去抽。”

是一包13的龍鳳呈祥。

陳沖關心道:“舅,怎麼回事?”

“鄉里的學校讓我來沙場幫忙拉沙,我拉了一百多方沙子下去,最後算運費的時候,學校說運費是算在沙錢裡面的,讓我來沙場要。

結果他們不給,然後……”

吳應眯著眼睛攤手,“就幹起來了。”

“誰先動的手?”陳沖問。

“外侄,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來看舅舅,舅舅心裡就很高興了,等我拿到錢給你買一條好煙抽,你先回去上課!”

吳應面對陳沖時,還是嬉皮笑臉的。

“你先去沖洗一下,我去幫你要錢!”陳沖看著十來個混混走了上去。

吳應愣了一下。

這孩子還真是虎啊!

像你舅舅年輕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過要是出了事,他可沒法給大姐大姐夫交代。

趕緊拉住了陳沖,“外侄,聽舅舅的話,你回去上課,這些人和你平時在學校接觸的那些小雜毛不一樣……”

陳沖伸手拍了拍吳應的肩膀,“放心吧,舅,我先把錢給你要回來,然後讓他們來給你道個歉。”

拿著吳應剛剛甩給他的那包煙走了上去。

“哥,抽菸抽菸!”

陳沖挨個散了一支菸。

最後看向坐在鋼架房門口,手上牽著一條大狼狗,翹著二郎腿的中年男人,取了一支菸出來,遞上去,“哥,抽菸。”

“你們是一夥的?”男人瞥了吳應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