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為虎作倀的時間長了,很難捨棄這種權利的誘惑。

趙歸鴻其實想趁機將汪琪翎給抓住,這樣也算是有了籌碼,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還是不屑於幹這種事情的。

趙歸鴻讓小冰龍和幽靈大軍開始重新修補斷掉的冰橋,而他再次來到了雪山之上,和老白對坐的石桌之前。

老白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這一次不是用罈子直接喝,反而用上了酒杯,這更能訴說他心中的惆悵。

“萬年之前,血獄退出大陸之後,人族的戰卡師凋零,嵐家雖然也是如此,但是因為有著血獄提供的修煉方法,他們的實力還是很強勁,所以為了保護好嵐家不趁機為虎作倀,我就和他們簽訂了這樣一個協議。”

“我不出雪原半步,他們嵐家也不能出世,僅此而已。”

趙歸鴻能夠感受到老白心中的那種無奈,明明是對方做出了背叛人類的事情,但是卻沒有辦法繩之以法,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保證人類的繁衍生息。

老白長嘆一聲,繼續說道:

“之前他所說的,力量體系的更改,其實並不是有什麼幕後人在指使,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隻能是規則,天道,這個世界的本身的調整功能。”

趙歸鴻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覺著有些新奇。

“你的實力還弱,等你走到我這個實力的時候就知道了,比九階戰卡師更強的就只有這個世界的規則,無論我們再強,總也逃脫不了它的束縛。”

趙歸鴻點了點頭,隨即問出一個問題:

“那既然是規則在控制這一切,為什麼現在的人類要修行比神力還要差的靈力呢?和萬年之前相比,人類戰卡師的數量確實增加了很多很多倍,但是在總體的實力上好像並沒有提升,反而是下降了。”

老白深深看了一眼趙歸鴻,然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也是我這萬年來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我雖然在這雪原之中,但是這萬年來人類身上所發生的改變我都看在眼裡,說實話在你沒出現之前,我真的不看好人類能擋住血獄的這一次入侵。”

兩人齊齊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老白喝著酒出聲安慰道: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盡力就好。”

這也是老白萬年來安慰自己的話,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也無論這個世界最終會變成什麼模樣,它這位人類最後的守護者,盡本分就足夠了。

趙歸鴻也是點了點頭,飲盡杯中酒,就著滿目風雪。

另一邊,皇宮之內,於銘誠仔細聽著關於雪原之上發生的事情,越聽臉上的笑容就越盛。

於憐心則是不一樣,關於趙歸鴻身上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小的,而且聽到有嵐家人出現,心都不由揪在了一起。

好在結局是好的,這讓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待諜子說完退下去之後,於憐心看著自己的父親不由嘟起了小嘴。

“怎麼了憐心?看起來並不怎麼開心啊?”

於憐心看著父親臉上的笑容,有些不滿地說道:

“父親,你看看你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上了。”

於銘誠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笑容,說道:

“能不開心嗎?這麼多年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四大家族吃癟的樣子,趙歸鴻那小子真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

於憐心能夠理解自己父親的心情,但同樣的,越是這樣,她就越擔心趙歸鴻,生怕四大家族再出什麼花招,將趙歸鴻置於危險之中。

於銘誠怎能不知自己女兒的心思,笑著說道: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沒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唉……可憐我這個當父親的……”

於憐心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我只是覺著咱們在這裡什麼都不做……是不是有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