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淮一邊將藥膏跟紗布收起來,一邊說:“其實我覺得你怎麼做都是對的。”

她側目望他,等著他的下文。

“這種事情,取證太難了,報了警的確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還會對你的工作特別有影響……如果報了警,那也是對你自己的保護,是想要給你自己一個說法,因為你沒做錯任何事,還是受害人,有權利給自己找回公道,這也是對的……所以你怎麼選,都可以。”陸北淮說。

沈南涔就怔怔望著他,感覺他真的不一樣了,跟之前。

曾經跟他結婚,對他這個人沒有那麼瞭解,什麼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只知道以前的陸北淮挺荒唐的,但內心還有一處非常柔軟的一處。

至少,為了她,她見過那處。

而且,以前與他也沒有聊過有些關於三觀的問題,現在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確讓她有一股說不出的驚豔感。

“你比以前會說話了。”她沒有回答報警不報警的問題,轉了話鋒。

陸北淮聽聞,放下手裡的東西,湊過去看她,捏了捏她的臉,笑著說:“我以前更會說話好嗎,沒哄你嗎?甜言蜜語說的少?”

沈南涔翻了個白眼,“我收回剛才的話。”

他痞裡痞氣的浪.蕩樣兒,是刻在骨子裡,很容易繃不住的,現在就是。

陸北淮順手幫她摁了鈴,沒一會兒,護士就推門而入,來給她拔針。

她去了洗手間,洗了個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又想到他剛剛親她,從溫柔輾轉到狂熱激動,他是想要她的,她知道。

加之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上了床,她也不會怪他的。

可是卻到了這兒,她心裡其實很甜的,也感激他給了她體面。

她從衛生間裡出來,就聽到他在打電話,讓賀餘風給找會所的老闆,保留著監控錄影什麼的,順便查一查廚房,或者是在包廂服務的服務員。

他都這樣上心了,等著他掛了電話,她才對他說:“我報警。”

陸北淮說了句號,在病房裡等著警察來,做完了筆錄,拿走了她的血檢報告。

等著她從醫院裡離開,已經一點多了。

她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有顧瞻的,有一一的,還有張嬸兒的。

她回了張嬸兒還有顧瞻的微信,就上了陸北淮的車。

車內,車外都很安靜,他繫好安全帶,準備啟動車子,沈南涔抿了抿唇:“我去你家。”

陸北淮身體往座椅上一靠,側目睨著她半晌,沒說話。

“怎麼了,送上門的女人,不要嗎?”她說,摸著自己的耳朵,緩解緊張。

“送上門的你,我當然要……”他答,湊到她的面前,“我不要腦子不清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