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淮被她問得一噎,他這樣跟上來著實不合適。

可是上都上來,還能讓救護車停下?

再看看這個女人,都把自己搞得臉上是血,動都動不了了,還有心思管他?

氣焰囂張成這樣,顯然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曾有一點自省跟悔悟。

“請叫我雷鋒。”他說,然後看向別處。

涔涔:“……”他這麼臉皮這麼厚?

救護車裡,兩個醫護人員看著姿色上乘的男女打情罵俏,偷笑著。

好心的護士還勸架:“你老公是擔心你的,男人有時候就是不太會說話。”

沈南涔忍不住翻白眼:“他不是!”

她越解釋,別人越是不相信,另一個還加入了勸說行列。

她懂了,反正是越說越錯,閉嘴行了吧?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遇到陸北淮,他在拍攝基地幹嘛?

什麼時候遇到他不行,偏偏是自己這樣狼狽不堪樣子,白白讓他看了笑話。

她越想越生氣,想著自己怎麼就受傷了,畢竟之前,比這難度更大的戲份都沒受傷,現在倒好,受傷了。

現在怎麼辦?

要怎麼跟兒子交待?

明天大哥就會帶著一一過來看她,如果看到自己進醫院,一一肯定會不理她了。

她真的好煩,好煩,要煩死了。

陸北淮看著她躺著也不好好疼著,擰著眉頭,愁眉不展的樣子。

看到他,她就這麼厭煩?

其實對於她厭煩他這件事,他又不是現在才知道。

到了醫院,沈南涔被推進了急診。

陸北淮坐在急診外的長椅上,才思考起沈南涔的話,他哪位?

這不,冷靜下來,他自己都覺得尷尬。

他起身想走的時候,又覺得這樣走了不合適。

走了顯得他心虛似的。

他索性就等著,心想著就把她當個陌生人,就當自己是見義勇為吧。

陸北淮幫她辦理了繳費,沒一會兒沈南涔就被推出來,去了病房。

醫生說她臉上的傷不重,皮外傷,不會留下疤,腰上比較厲害,束著護具,她暫時是不能動的。

陸北淮跟著進了病房,跟護士一起將她移到病床上後。

護士千叮嚀萬囑咐,患者必須好好固定著,不能動。

沈南涔閉上眼睛,覺得生無可戀,這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大概是,自己“半身不遂”的樣子,被前夫看見。

陸北淮看著她臉上,還有額頭貼著紗布,一張臉在醫院的病床上,顯得格外的蒼白,俏生生的一張臉,看上去怪可憐的。

她閉著眼睛不看他,陸北淮也懂,她不想跟他說話。

他也沒強求,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手機。

病房內非常的安靜,安靜到似乎能夠聽到兩個的呼吸聲。

沈南涔就算是再裝睡,陸北淮不走,她也沒辦法,抿了抿唇,只能開口:“你能給我助理打個電話,讓她來照顧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