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生活的點點滴滴,他對她的行為哪一次不是像利刃一樣插在她的心口,順便再撒一點鹽?

他答應結婚的時候,她歡歡喜喜的來找他。

那時他嫌棄她,嘲諷地問她:“我到底有什麼好呢,值得你這麼費心思?”

她嬌意十足的晃著他的手臂,“等著你去註冊時候,你就知道了,是個大驚喜,你就會什麼都明白的。”

“我不會去註冊的,我心裡有人,這個婚是你想結又不是我想結。”他極其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臂,之後就遞給她一張身份證,讓她自己去想的辦法。

婚後他一直都不曾信任她,問她耍的是什麼把戲?

“宋今棠,床爬了,人算計了,這無辜又理直氣壯的模樣,真是……”

“又當又立嗎?”她回他。

他現在還能回想起她眼中光滅了的樣子,因為他的重傷,她一次次的失望!

其實,沈於淵他一直不敢回想這一年來與她生活的樣子。

因為他真的不敢,大多的時候,在這場婚姻裡,都是他對她的不滿,甚至是侮辱。

曾經他對她說過的話,也像是利刃一樣統統插入了他的心口,很疼,他知道是他活該。

曾經,他只要他對她公平一點,好好的去了解她一下,日子就不會過成這個樣子。

他自以為是的把自己放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上,一直都往她心上插刀子,何曾回過頭看她一眼,看她獨自在深夜裡舔舐傷口的樣子呢?

沈於淵低頭看著結婚證上的腳印……苦苦一笑,行屍走肉的轉身往回走。

宋今朝看著他那模樣,唇線緊抿著,到了嘴邊替姐姐抱不平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等著沈於淵上了車,宋今朝才給姐姐打電話,“姐,他好像知道了,忽然就過來了,我把你們曾經的那張結婚證給他了。”

時爾闔上書,淡淡“哦”了一聲。

“我琢磨著,他是不是猜到了糰子的事兒才跑來找我的?那模樣挺嚇人的。”

“本來這事就沒想瞞著他,是你跟你歡姐……”

“不是我,是小叔跟歡姐沆瀣一氣,我只是被逼無奈才當的幫兇。”宋今朝趕緊的表明立場,想了想又道:“可是話又說回,我其實也挺想那麼幹的,你想一想你為他吃了那麼多苦,遭了那麼多的罪……他永遠無法做到感同身受的,就讓他嘗一嘗你嘗過的滋味而已,我覺得就心裡很爽,你是心裡覺得痛快,還是覺得心疼?”

時爾認真思考今朝的問題,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二哥說,愛也好,恨也好,這都是放不下的表現,就像是對應的痛快與心疼,在意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情緒,不愛了問這些就是多此一舉,反正我們就是沒緣分吧,你就別瞎操心我們的事兒了吧,想那麼多也沒什麼意思,人總要往前看,我也不能一輩子戀愛腦,總要成長的嘛!”

“你放下了就好,那要不要考慮,那位?”

“哪位?”時爾有點懵。

“就是那位……你曾經的未婚夫。”

時爾想起了誰,“你滾一邊去,胡說八道什麼?沒有這會兒子事。”

“你這是當然沒有這回事了,你結了個婚有了個娃兒,顯然是沒將長輩的玩笑話放在心上,可他肯定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