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於淵很詫異,也很惱火,找到手機給宋今棠打了一通電話,她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他唇線緊緊抿著,隔著狗籠與籠中的白糖對視。

白糖看到了他,開始哼唧著叫。

沈於淵將它放出來,白糖舔了舔他的手指,跟著它進了辦公室,然後找了個角落趴了下來。

他一時間不知道改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竭力也避開的人與事,可偏偏讓人不如願。

他只覺得一股無力感攫住心頭,呼吸都重了些,讓許縱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許縱打不通宋今棠的電話,就去了西城酒店,回來把宋今朝的原話說給沈於淵聽:“宋今朝說,如果你不想要,直接扔了就行。”

沈於淵在處理檔案,聽到這話,一股火氣騰就上來了,“什麼叫扔了,她把這條狗丟給我?這話什麼意思?我就沒見過這麼沒良心,這麼絕情的女人。”

白糖多麼的黏她,他看得出來,說不要就不要?說扔就扔嗎?

沈於淵想到了他自己,不要說是一條狗了,他一個活生生的人,跟她生活了一年,她都能不聞不問的,這女人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她不要,他要。

大概是他的聲音大,趴在角落的白糖抬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就望了過來。

看到白糖,沈於淵莫名就覺得自己跟它似的,特別的可憐。

“那個太,宋小姐她……”

“她的事,與我無關。”他道,兩人早已斷的乾淨了。

許縱“哦”了聲,也明白,宋今棠跟老闆離婚,讓他挺傷的。

又把白糖丟了過來,這簡直就是傷口上撒鹽。

許縱沒多說,這種事情他也沒法勸,只能交給時間慢慢治癒了。

他收留白糖,他的那棟別墅,將白糖單獨放在那,他也不放心,索性他就搬到老宅裡去了,至少在老宅裡,有人說說話,也不會覺得房子空蕩蕩的,讓人心發慌。

過完年,沈於淵幾乎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沈氏集團因為過年期間,他個人的生活原因導致了股價有一波小小的波動,這也讓董事會有了不少的微詞。

他親力親為的拿下了幾個大單,才平息了這場小風波。

他每天都忙於工作,累的到頭就睡,也竭力不讓自己想起她。

可是越壓制著自己不要想起她,可偏偏就忘不掉她。

晚上他喝了點酒,藉著酒意入睡,他做了個夢。

夢裡,一個女孩八爪魚似的掛在他的身上,手上的戒指在他的眼前一直晃,“你是我的了……”

那個女孩笑嘻嘻的吻上了他,吻著他喉結,說愛他。

終於,他看清了她的臉,是宋今棠,她盡情的綻放著自己,迷了他的眼。

她說愛他,他亦然,抱著她,視若珍寶的擁有著她。

夢中的他,彷彿就是晃了個神的功夫,他看清了床上的兩個人,是她跟於淮……

他一下就驚喜了,額頭上是滿滿的汗。

沈於淵坐了起來,下樓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點了一支菸。

白糖聽到他的動靜,從狗窩裡出來,趴在他的腳邊,這條狗來這邊已經一週了,每日都挺哀怨的,他蹲下來,摸著它的腦袋,“你也想她了?”

白糖“嗚咽”了一聲,然後趴在他的腳背上。

煙霧嫋嫋,燻得他的眼睛很疼,或許是因為喝酒,也或許是剛睡醒,他的眼周泛紅,“我是真的想她。”

彷彿從未有過這麼強烈的思念,去想念一個人。

很想她,又不能去想她,真的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