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身上那冷調的木質香,混著一股藥草味,挺醉人的。

宋今棠看到他的眼眸,眼周微微泛紅,大概是因為昨夜沒睡好的緣故吧?

她移開眼,“不是我非得這個樣子,是……真的過去了。”

男人的手,掌住她的後腦勺,低首就要吻她。

宋今棠轉過臉去,他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她吸了吸鼻子,然後推開他,從包裡拿出檔案。

“這個還給你。”

沈於淵掃了眼,知道這是什麼,他在原來的位置上重新坐下,摁了摁眉心,“這地方我既然送出去了,我就不可能再要回來。”

“太貴重了。”宋今棠說,離婚了更不能要這東西了。

“我說給你的就給你的。”他沒了耐心,睇她一眼,覺得這女人真的是犟。

“我不會要。”宋今棠也很執著,深吸了口氣,“沈於淵,你給我這個莊園,不是因為你想給我,你起初即使想用這件事,讓我不要追究陸北淮的事了。”宋今棠說。

他忽然犯頭痛,下午就說簽約。

陸北淮搶了她的人,沈於淵的立場沒法給她交待的。

什麼都不做,他心裡會不太好受,這才有了這個地方送給她,就是求自己一個心安。

沈於淵不說話了,“我是在求一個心安!”可他也在彌補她。

宋今棠垂著視線,“其實你的心裡,陸映夕就是不可替代的,無論她怎麼樣,你都想護她安好,也想護著與她有關的人,陸北淮對她是不錯的,就是因為我,你們兩個分手了,陸北淮回國後使絆子,也挺正常的,我可以理解。

沈於淵,或許你現在對我動了心,可是也只是單純的動心,還沒有到深愛的地步。”

沈於淵心裡一澀,抓著她的肩膀,“我的確是沒到深愛的地步,要不你再努力努力,等我愛你愛的無法自拔的時候,你再離婚,那樣對我的傷害更大。”

宋今棠聽到這話,鼻子忍不住又酸了起來,她別開眼,不再說話了。

沈於淵見她太多有所鬆動,走到他的面前,“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回了你那個字,我一路上都呼吸困難,我捨不得你,真的捨不得你。”

他打了離婚協議書,幾個字,他就難受的要命,“棠棠,我們……不離婚。”

宋今棠吸了吸鼻子,剛要回答她,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沈於淵沒理,敲門的人挺執著的。

他無奈的站好,應了門。

沈綰又進來了,說時間到了。

沈於淵說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晚上去酒店找你,我們好好的,認真的聊一聊。”

沈於淵跟沈綰走了,宋今棠上了車之後,心裡忽然就難受起來。

許歲歡來找她的時候,她在酒店的spa館。

她知道了兩個要離婚了,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要勸些什麼。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宋今棠看向好友,“什麼日子?”

“沈縱的忌日。”

宋今棠坐了起來,然後又躺下,怪不得兩個人一起出門了,原來去祭沈縱去了。

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當年的事,你怎麼想的呀?”許歲歡小心翼翼的問她。

宋今棠沒想這個,反正想不通,亂想也得不到答案。

沈於淵陪著沈綰去了墓園。

而陸映夕也靠在溫其時的懷裡,“你說,它到底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呀?”

她暈死過去之後,再次醒來的時候,醫生就已經告訴她孩子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