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今棠醒來發現自己在沈於淵的懷裡,還枕著他的手臂,懵了。

沉睡中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對上她的,她有點尷尬,道:“你,你怎麼在這兒?”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我不在這兒,你希望誰在這兒?”他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只是比平日嘶啞了很多。

宋今棠:“……”看吧,就是跟他聊不上來。

她掀了被子下下床,沈於淵拉住了她的手腕,無奈道:“別鬧了,讓我抱會兒。”傷口疼的他一晚上沒怎麼睡著。

宋今棠想掙開,可手腕的溫度出奇的熱,她愣了下,才發現他的異樣,轉過身摸了摸他的額頭,非常燙。

“起來,我送你去醫院。”她將他扶起來。

沈於淵看她小臉皺成包子了,笑著問她是不是擔心了,是不是心疼他了?

宋今棠覺得他真是有病,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開玩笑?

“快點起來啊,我拉不動你。”她拽他。

他反而將她摟在懷裡,低頭親了親,纏著又問她是不是心疼他了。

宋今棠無奈的看著他,被他氣笑了,“沈先生你貴庚啊?”怎麼這麼幼稚呢,像個討糖吃的小孩子。

難道真應了那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

“別打岔,說……”他眉頭蹙起,倒是還挺靈活,將她裹在身下,親著她的脖子,手開始亂摸。

“心疼,心疼了。”她說,真是服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情況,這是給燒成了個傻子了?

他唇角微揚,那深邃漆黑的眸裡似乎也散了些寒氣,“親親我。”

宋今棠聽話的親了親他的臉,然後哄他。

大少爺這才聽話鬆開她,願意去醫院。

沈於淵頭暈,渾身也沒力氣,暈暈乎乎的到了醫院,許縱已經跟醫生在等了。

他被扶著往急診走,回頭對她說:“再把我丟下,看我怎麼收拾你。”

宋今棠:“……”

她等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醫生出來告訴她,沈於淵的傷口又滲了血,傷口跟他的襯衣黏在一塊,處理傷口的時候恐怕要遭罪了。

宋今棠眉頭蹙起,盯著許縱:“怎麼回事,不讓他好好住院,亂跑什麼?”

許縱很冤枉,只敢小聲的反駁:“還不是找您,找的?”

宋今棠沒聽清楚,問了句什麼?

許縱也不敢再說話了,就乖乖在外面等。

封朗過來的時候,宋今棠才知道他昨天為何不住院了。

“嫂子,您要是不心疼他,現在誰還心疼他?他七歲就沒了媽,那個爹跟沒有一樣,奶奶跟爺爺現在向著你,也不向著他了,聯絡不上你,你不知道他有多擔心,我從沒見著他那麼亂了方寸的樣子……”

宋今棠有片刻的茫然,然後坐在長椅上不說話,心緒亂了片刻,就平靜了下來。

她不允許自己亂想了,自然也不會再有妄想。

她沒接話,也不知道接什麼。

“嫂子,你怎麼不說話?”封朗問她,眼眶紅著。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封朗你是真的心疼他,那是因為他也是真的把你當成親弟弟一樣寵著的,我跟他不一樣的。”

說實話,結婚一年了,沈於淵沒有給過她溫情的,自然也沒有過丁點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