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頓時也不知該義正嚴辭把人趕出去,還是裝作沒看見直接忽視他。

細想來他應該和趙安他們是一丘之貉,可是老瞞著她做一些過於不知分寸的事,捂著她的嘴看著老皇帝被“毒倒”的那日,她幾乎哭得都要心碎了。

凡事不能提前說嗎?她是會拖後腿怎麼的。

聞離瞄了他一眼,直接扭頭去了樓上廂房。

剛在椅子上氣呼呼地坐下,外頭窗戶突然一陣動靜,有人翻了進來。

男人言笑晏晏地將扇子別到身後,聞離這才注意到,原來他的扇子竟然是一把匕首。

江慈閃了個身,快到她幾乎以為他要一刀結束自己的時候,他伸手朝她抱了上來。

“你小心點,小心點,”聞離道:“我有身孕了,不過三旬,脈象還不穩。”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幾乎拿輕長鬍茬的下巴蹭了蹭的臉,他啞著嗓音道:“其實我有時想起來會有些後悔,就好比那日,我應當叫百安郡主直接結束了那個男人。又或者,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我輕輕鬆鬆就送人去見閻王了。”

“大夥都說聞大小姐和她家姑爺並無感情,多年來甚至……”

聞離知道他想說什麼,陸瓷心裡總有自己的一套方圓,她頭年剛來的時候對他百般猜忌,人渾得不行。許多話都當不得真。

“你說,我若是強行給你綁了帶回府,或者去個沒人相熟的地方,你會不會同我日久生情啊?”

江慈說著,挨著她的腦袋,語氣似搖尾乞憐,“你騙騙我唄,聞大小姐。”

聞離扳著他的肩膀將人方正,她道:“你別鬧行不行,用這種嬌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同老孃說話,是要同我證明你實際是個女人要和我做姐妹嗎?”

她說:“你若是數不清數,我可以給你掰扯掰扯,咱倆才認識多久啊,幾乎剛相識第一日,你就把拉著我對我百般討好,你鬧呢。本小姐總有天資之貌,也扛不起你沒來由的親近。”

“你若是心裡沒鬼,我立馬給你表演一柱香時辰的倒立信不信。”

聞離根本不會倒立。

因為她吃準了江慈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她的直覺向來準到不行。

江慈送開她,硬是拉扯開一段距離來,他盯著她的眼睛,問到:“聞小姐那日與陸公子處相識,也不過一盞茶的時辰。光是因為他救了你,你便要以身相許的緣故嗎?”

他來討債似地道:“那我那日也在百安郡主手下救了你,那你也要以身相許嗎?”

聞離雙手環胸,對他這番話瞬間無語到不行。

她道:“要不這樣好了,你也嫁來我聞家好了。太尉大人的兒子做小也不像話,我許你和陸瓷同等地位好了,你意下如何。你若是願意的話,我馬上捎人回去告訴爹爹,不用等科舉開始我就能娶你過門。”

聞離毫不躲閃地看著他的眼睛。

她知道對付無賴就是要比他更無賴才姓。

江慈果然慫了。

他的腦袋都似乎往回縮了不少。

他道:“不行,我不接受平夫。我堂堂江大將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虧不虧。”

聞離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