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呼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打算重新去舀蟹黃豆腐湯喝。

她喝著湯,餘光卻瞥見陸瓷似乎在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

他道:“你想不想讓我猜猜你到底在想什麼?”

“嗯。”聞離的心怦怦直跳得厲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隨便找了藉口掩飾,“我在想你說的‘看清楚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那麼笨。”陸瓷突然坐直,拍了下她的腦袋,“我說這句話之前,你問我什麼了?”

聞離覺得自己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她道:“先前陸十安嫌你騎馬慢,我跟著她的話同樣學了一句。問你騎馬怎麼這麼慢?還是問你是不是不行?”

陸瓷:“……我當時那個速度,不瞎的都能看得出來吧。你那是問句嗎?你那是肯定句。”他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再前面,好好想想。”

說著來氣,乾脆把她眼前的油燜大蝦全給捧走。

聞離抓著他手裡的盤子,“你能不能給我留幾隻!”

“你先好好回答,想明白了我再還給你!”陸瓷身子一躲,直接將油燜大蝦的盆放在了桌子另外一頭她碰不到的地方。

聞離橫著眼,瞥了瞥不遠處、但是伸手拿不到的蝦盤,又看了看陸瓷,慢慢回憶道。

“你說江慈他不要我。”

陸瓷:“……他確實不要你。”只有我要你,知足吧你。

聞離咬著手指頭想了半天。

陸瓷拍掉她咬在嘴裡的手,“然後呢?”

“哪裡還有然後?不就是你受刺激了,然後飛馬狂奔!”

“算了!”聞離實在是想得煩了,乾脆眼一閉心一橫,讓他猜就猜吧。“你不是問我想不想讓你猜猜我心裡在想什麼嗎?你猜啊。猜中了過兩天你生辰,我買套宅子送給你。”

陸瓷鼻孔裡出氣,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沒一會兒他還是去把油燜大蝦給挪了回來,跟她分著吃。

“宋羨手上戴著的鐲子,是黃色彼岸花。戴著正黃色花骨朵兒的金鐲子。按理來說,她出身貧寒,表面上又不似我這般攀了高枝改了身份。就算去銀樓金鋪給她打這樣一隻鐲子,掌櫃的都不敢。”

“可是她又敢這樣大搖大擺的帶出來,無人敢質疑她。”

“我猜你是不是……”陸瓷看著她的眼睛道:“只所以勾搭江慈去甘水巷,是為了陸嫣那裡的東西吧。怎麼,她那裡也有差不多的鐲子?也是,黃色彼岸花?”

媽……媽媽好。這男人怎麼那麼機(雞)智(賊)。

陸瓷:“所以你是不是懷疑甘水巷出去的那個大官,最有可能是陸嫣之前打胎掉的那個胎兒的父親?”

陸瓷細細想了一下那個人的名字,突然答道:“陸道全?!”

他像是想到什麼,激動地拍了拍自己大腿起身,“我今天好像聽陸十安說他父親好像也是什麼平民百姓出身,是入贅他母親家才……陸十安他爹不會就是!!!陸嫣的那個青梅竹馬???”

聞離還以為他會說什麼呢,指不定滿腦子兒女情長,想得全是陸十安的資訊。

一開始以為是個王者,吧唧吧唧說著直接倒退回青銅。

聞離:“你都說了是正黃色,那個叫陸什麼的能有?如果是陸什麼,什麼全,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聞家查不到他。”

“哦。”陸瓷看了她一眼,重新坐回去,“原來你說的是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