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瓷明顯的愣了一下,突然冷笑了聲,舔了舔後槽牙。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

聞離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就有點慫,抓著江慈的手都收緊了很多。她往後躲了躲,小聲對江慈說,“要不我們跑吧。你駕馬車跑得快嗎?”

“你說什麼?你打算往哪跑?”陸瓷帶著怒意的嗓音就近在咫尺。

聞離壓根沒想到他能聽見。

江慈按兵不動,朝二人分別看了一眼。

聞離有種他要推開自己手的衝動。

所謂喜歡都是假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看準了方向,自己先一步放了手,拔腿狂奔。

“你跑什麼呀,出息了!”陸瓷在身後朝她大喊,聞離感覺到一股越來越近的熱氣,“你最好別讓老子追上你,追上我就廢了你!”

啊啊啊——她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了原主的這一身體力,騎馬跑步都不在話下。

可是還能被陸瓷這個看著弱不禁風的男人追上,並且一把拎過她的衣領,就差提頭來見。

她被陸瓷按到馬背上,馬上就迎著疾風跑了。

聞離一臉鬱悶地抓著馬韁,問他:“你同陸十安一塊來的甘水巷,你倆一匹馬過來的是吧!”

“你同江慈一塊來甘水巷,你們來坐同一輛馬車過來的是吧。”陸瓷的聲音冷冷地在耳邊響起。

此起彼伏的心跳聲就貼在她的後背。

“這是我的錯嗎?”她據理力爭道:“誰讓江慈這個男人這麼不靠譜,不然我至於被你碾壓。”

“呵。”身後傳來一聲冷笑,說話聲直白諷刺:“他要你嗎?你就這麼跟人跑了。”

對哦。他要我嗎?還真把自己當主宰天下的女王了。

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原主給的,自以為盯著她的身份地位,會讓整個書裡的世界都圍著自己轉嗎?

陸瓷是個例子,江慈也是。

她好像都快忘了,原主不過是個惡毒的炮灰女配。而自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還喜歡自作多情的人。

真拿自己當離安城最尊貴的女人啦?

聞離突然沉默下去,不再去想這些人生中愛恨糾葛的事。

風冷冷的刮過她的臉頰,在這個熱意翻湧的初夏竟然還顯得有些涼意。

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落地,馬車滾動的聲音,江慈駕著馬車,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沒一會兒,陸十安也追了上來。

她看見同伴的時候,特意放慢了速度,在聞離和陸瓷的身側慢悠悠地馭馬走動。

“聞大小姐,剛才那個混蛋把你帶去哪了?你沒事吧?”她捏著拳頭,“要是有事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他。“

聞離笑:“可是你又打不過他。”

陸十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視線對上陸瓷天姿之容的側臉,他緊抿著唇,似有怒氣。

一切都像是一個男子剛剛好的樣子。

意氣風發少年郎。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臉不可遏制得紅了起來。

她扭頭朝旁邊喊了一句:“陸瓷,你是不是不行啊,怎麼馬騎得這麼慢。”

挑釁完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