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嫣:“病秧子倒不至於。聞大小姐家裡那位可在甘水巷沒少忙活。”

“是嗎?”聞離一屁股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看上去心裡不痛快極了。“可是我看他近日,心思不軌,像是看上其他姑娘了。”

“不會吧,”陸嫣走過去挨著他,笑鬧道:“我可看他滿心滿眼都是你。”

“不是!”聞離大喊了一聲,拿著陸嫣的手就要往外走,“我今個兒一定要帶你去好好看看,他帶著那個女人,都一塊來了甘水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帶她回來見祖宗的!”

“他一定是覺得在我聞家委屈了。”聞離說著就像是要哭了,帶了哭腔道:“男人心裡是不是都有一股氣,明面上好好的,實際上暗地裡各種不服,就想著有朝一日,要認祖歸宗呢!”

她說著說著,發現身側的女人突然不走動了。

聞離扭頭去看她,突然在陸嫣的臉上發現一陣驚慌失措。

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恢復了以往的神色。彷彿剛才都是聞離的錯覺似的。

陸嫣回頭朝江慈喊:“江公子,你幫助我照看下醫館,我陪聞小姐去去就回。”

陸嫣喊完還專門朝聞離確認了一聲,“你找的這位公子靠譜嗎?”

“靠譜不靠譜我也不知道。”聞離哭喪著臉,看上去是真被陸瓷氣得不輕,她道:“要是丟了錢,我就賠給你。要是丟了藥材,我就逼他買來還你。”

一路蟬鳴蛙叫,樹葉沙沙作響。

聞離也不知今日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路上都鋪上了紅毯。

木樁邊上走幾步路,插著一枚旗幟。

上頭好像有字,但是她懶得細看。

就當甘水巷有什麼上頭派下來的任務,或者村民有了錢,打算熱鬧熱鬧。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陸瓷在哪,整個瓜棚尋下來,發現並沒有人。

“潘叔,”她找到潘若昀去問,“你見過陸瓷嗎?好像甘水巷有人找他,他匆匆忙就來了,我找了他一路也沒見著人。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潘若昀正和一群採摘西瓜的村民坐在瓜棚前的樹下乘涼喝水。

一群人不約而同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潘若昀實在,看都不看他,直接說,“我看他帶著一姑娘去河邊了,你往草莓田的那條路走去,應該能碰到。”

潘若昀話音剛落,腦袋上就被人敲了一個板栗。

“說什麼呢!”好幾個婦人一塊看不下去地站起來叉腰罵人,指著潘若昀道:“別你以為你是老師傅我們就怕你!陸瓷這麼老實巴交的孩子,你說他帶著一姑娘?你這是看不起他還是看不起我們甘水巷的人?”

婦人說完,提到甘水巷的共同榮譽,甘水巷的男人也站了出來。

“潘老頭,你做人可不能這麼不仗義,我們好歹把你當兄弟,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們甘水巷的男人不忠?!我們甘水巷的男人,再窮再苦不能苦娘子,更不可能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