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拉在樹縫間回頭看,就見駱晚舟頭仰在牆上,看著頂上的屋簷,烏黑一片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就見他身形單薄,一個人孤立無援。

聞離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剛要給塞回去,袖口中一起放著的另外一塊腰牌也掉了出來。

那是趙安那裡拿來當通行證的。

趙安的腰牌由金銀,玉石,以及很多名貴的木材等製成。

顏色和材質都和駱晚舟的這塊玉佩不同。

但是聞離不知道怎麼的,那天在家裡,床上,玉佩不小心從衣服裡掉出來,陸瓷質問他的那個時候,腦子裡靈光一現,對於玉佩上花紋的感覺,似乎和此時趙安的這塊腰牌對上了。

聞離趕忙把駱晚舟的玉佩翻過面,仔仔細細和趙安的這塊腰牌上的花紋圖案進行對比。

結果得出的結論是……

這兩塊東西完全沒有一樣的地方。

駱晚舟的玉佩上是隻鷓鴣鳥,而趙安的腰牌上,是一隻若隱若現的游龍。

反正皇位就他一個繼承人,也沒有人忌憚什麼。

龍生龍,皇帝老兒從小讓人給他袍子上繡的就是小龍。

害!

害她白腦補一場,還以為駱晚舟是什麼遺落在外的皇子,因為老皇帝辜負了他的母親,讓他白吃那麼多年的苦頭,倒時候聯手宋羨毒死老皇帝嫁禍給她。

或者是她腦抽,亦或者是被人下了蠱,聯手駱晚舟毒死老皇帝。

此後大女主勝,叫“聞離”的繼續淪為炮灰。

不是皇帝老兒的種就好辦了,把玉佩拿回去交給權娘,讓她繼續查就是。

聞離晃悠著混到甘水巷,挽起袖子就打算去田裡察看情況,誰知道陸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她嚇得險些從田埂上掉進田裡去。

“今兒個這人都是怎麼了?一個個的神出鬼沒都喜歡這樣嚇我。”

“誰嚇你了?”陸瓷隨便在聞離邊上坐下,抓過她的手,指著上頭的顏色問:“是它的主人嗎?”

聞離險些忘了今兒個駱晚舟和許廣白排練唱戲,臉上塗得雖然沒有真如戲臺上的那般誇張,但多少也是塗了顏料的,也算是繽彩紛呈。

許廣白要淡一點,畢竟他給她唱祝英臺的時候,她只是覺得粉厚。

遠沒有手上的這些顏色精彩。

看來多是駱晚舟的。

畢竟裡頭烏黑一片,她實在看不清。

“沒事,”聞離抽回手,往旁邊的雜草堆裡擦了擦,草葉子上沾了不少露水,給她的掌心褪去了不少顏色。“就是我去了花滿樓一趟,不是聽你的去想想對策嘛。”

陸瓷剛想要質問人是不是又貪圖享樂看男人去了,比如那個駱菩薩,許八怪。

一個個佛門醜物,還妄想玷汙人間。

簡直痴心妄想。

雜草擦不乾淨衣服,聞離乾脆在陸瓷的外袍上蹭了蹭。

好在他長得漂亮,衣服如何邋遢都不影響長相。

一陣風吹過來,聞離雙手撐在身後,舒服地仰頭望向天空。

“放心吧,我都想好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