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情謀略他都有。原來不只是個花瓶美人啊。

馬車內搖搖晃晃,陸瓷一直不要臉地盯著眼前閉目養神的女子。

他道:“娘子是不打算理我了?”

“閉嘴。”聞離言簡意賅道。

“方才,娘子可還喜歡?”陸瓷下意識地去看了眼她花掉口紅的唇。雖然凌亂,卻別有美感。她本身就膚白如雪,身材又好,但凡再那麼道德淪喪一點,七倒八歪地隨便往那一躺,用眼神勾一勾他。陸瓷覺得自己,可能真得會瘋。

好在她活脫脫得像個滅絕師太。

可是哪怕如此,都能讓他從此沉淪多年。

聞離沒好氣地睜開眼,打算同他實話實說。

畢竟他技術太差了,將來苦得肯定還是自己。

她簡單直白地開場:“你有沒有點自知之明?你不知道去找人練練的嗎?咱倆成親快半年了,你什麼都不會也就算了,就剛才那樣最簡單的,你們男人理應本能就會的東西,你差點讓我憋死。”

陸瓷:“……”

他側過臉去,撓了撓耳朵後邊的頭髮。

“你,”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師父帶你游泳的時候,你之所以會溺水,會呼吸不過來,並不是因為師父不會遊,是因為……”

“算了。”他水光瀲灩的眼眸對上她的眼睛,“娘子說的是,確實是我的錯,以後我多找娘子練練,熟能生巧,以後娘子就會了。”

陸瓷這麼一比喻,聞離突然就聽懂了。

她確實在感情方面開竅的比較遲。

有的人在十六歲的時候情竇初開,有的人甚至更早。

她十六歲的時候只想考第一。

男人什麼的,在她眼裡就是無性別生物。

如果不是陸瓷的高考成績樣樣比她高了那麼一兩分,她甚至可能都不會注意到他。更不會因為嫉妒生歡喜。也不會因此淪為顏狗,愚不可及。

她的眼裡才容不下腦袋空空的男人。

她後來穿書過來之後,一再對眼前的男人死了心。她曾覺得,他品行敗壞,書裡寫的謀略都是假的。但是接觸下來,好像,他比書裡寫得還要更好看,更優秀一點。

聞離不知想起什麼,回望向他。

“如果我能跨過這個坎,如果一年半之後我們沒有和離,如果我也沒有離開,我就考慮這一輩子,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把你捆在身邊。”

如果聞家的富貴依舊,她在離安城的權勢依舊。

不管他有沒有這個心,她都可以不在乎。

陸瓷:“強人所難是不對的。”他靠過去,挨著她坐著,低頭看向她的眼睛,瀲灩生光。“不過我願意被你強迫。”

聞離笑:“你少不要臉了。”

深夜的街道安靜極了,只有他們一輛馬車的聲音。

聞離不知道童話故事裡,灰姑娘穿著水晶鞋坐著南瓜車去見王子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從皇宮離開的時候,又是怎樣一種心情。

她只知道,自己握著錢和權,便不用在十二點的時候倉皇逃離。

在她的世界,沒有被後母姐妹虐待的灰姑娘,只有離安首富的千金,聞家的團寵,聞離。

她要守她的世界,一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