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盤打得可真精啊。

不是要票嘛。

但是此時許廣白的所求,正好也中聞離下懷。

她拉著他的手,看樣子好一番郎情妾意。

“許公子為我受得委屈,我自然要加倍補償。只是……”

聞離:“若是我光明正大給你票,怕是錢芳芳會變本加厲為難你。”

“不如。”聞離朝他眨了眨眼,在許廣白眼裡笑得別提多寵溺了。“不如我找上他十個二十個的人,買了票全投給你如何。”

“人多票散,還不會有人覺得你是透過做票奪得的頭籌。”

許廣白聽到“做票”兩個字,明顯眼神異常了一瞬。

但是他很快恢復平靜,笑盈盈地靠了過來,“全憑離兒安排。”

“不過,我倒是有一為難之處,不知許公子可否為我排憂解難。”

許廣白原先覺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沒想到聞離還會有猶豫。

眉目明顯的不悅,但是很快被他掩飾過去了。

“離兒請說。如今我既然已經是聞大小姐的人了,自然為離兒做任何事情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聞離裝作一臉為難,目的就是為了讓許廣白聽了之後覺得不過如此,更加激發鬥志。

“唉。”聞離:“我找人倒是容易,聞家的騎手這長安街上遍地都是,只是你們這花滿樓的座位啊,你們掌櫃的說是不要錢,實則全都高價賣給了各家公子小姐。”

“你們的大掌櫃的,我搶了她青梅竹馬的男人,一早就對我懷恨在心。二掌櫃呢,次次見面同我爭鋒相對,盡找我不痛快。怕是我有錢也買不來你這花滿樓的數張座。”

“再者說,你也別怪我精明,你說我有這錢,是不是還不如多給你買幾張票。”

聞離說著在許廣白粉麵厚成牆的臉上抹了一把,“博美人一笑來得快活。”

不過摸完她就後悔了。

不知道許廣白用的什麼劣質粉餅,糊在手上拍不掉抹不掉。

她湊近裝作香玉滿懷意猶未盡的樣子,聞上一聞,發現許廣白的粉和別人不一樣,竟然也是用各種中草藥粉研磨的。

她雖然分辨不出來具體是什麼成分,但是這股子草藥味,她怕是鼻炎嚴重到一定程度了才會聞不出來。

許廣白聽著聞離的話,又看她如此聞著自己的膚香如痴如醉的模樣,自知聞大小姐的心已經全然被他擄獲了。既然她都如此一心一意為自己著想,那他作為這個有幸被寵愛的人,怎能拖後腿呢。

“這點聞小姐請放心,廣白其他本事沒有,要幾個座位還是區區不在話下的。”

聞離在心裡頭默默給自己補了一巴掌的鼓掌聲。

魚這不就上鉤了嗎。

許廣白啊許廣白,你還真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被別人賣了還要替別人數錢。

聞離從許廣白處脫身之後,打算去甘水巷看看潘若昀的進展。

誰知道她在門口沒有走兩步,就被人拉進了黑黢黢的角落裡。

兩面環牆,前邊還種了一棵樹幹有好幾個人壯的百年老樹。

樹蔭遮蓋了樓縫,怪不得會覺得黑。

“聞大小姐,”一陣低沉的聲音喚她,“你是打算用對付我的手段逼許廣白反水嗎?”

許廣白還用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