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你的小青梅啊。”聞離上手拉他,“剛才那個錢……錢芳芳說,她好像在什麼醫館。”

女孩子上個廁所都要人陪,更何況在這種髒亂差的甘水巷,還不得找個本地人陪同。

只是剛好陸瓷就是這個本地人。

聞離今天穿了一條橙色的紗裙,襯得她更加膚色白皙。

陸瓷被她拽著往前走,看她眨巴著眼睛,不知道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女孩的眼睫毛濃密得像是自帶眼線。

聞離沒走兩步就走偏了,她一路看過來,發現甘水巷的條件比她想象的還要貧乏。這裡的人倒不見得像是他們說的好吃懶做,而是這田地的收成情況慘淡到,看不到希望,還不如好吃懶做。

就好比一個人訂了個目標,卻長期看不到任何效果一樣。

前途渺茫無期,又這麼一大家子在等著吃飯,人生何止是隻能頹廢失意,惡性迴圈。

“你們甘水巷雨水多嗎?”聞離問。

她給裙子在小腿肚那打了個結,既不會拖到地上,又不影響美觀。

她的小腿又勻稱又白皙。

陸瓷盯著打結裙襬下的那一節奶白的膚色,卻琢磨著她這般露著小腿是否會有所不妥。

一時間都沒注意聞離在和他說話。

眼前的裙襬突然不動了。

陸瓷抬起頭。

聞離正沒好氣得看著他,氣鼓鼓地像一隻雪白的小倉鼠。

“我問你話聽見了嗎?”

陸瓷搖搖頭,又點點頭,一路走來的記憶突然走馬觀花般湧入他的大腦,他試探性地開口:“你問我,我們甘水巷,雨水多嗎?”

“嗯。”聞離脾氣爆,快沒有耐心了。

她正疑慮除了臉,原主是怎麼看上這等呆頭呆腦的小白書生的,沒想到他竟然答上來了。看來僅僅是反應遲鈍,腦子還沒有完全遺傳他爹。

陸瓷回想了下,“多。光這個月,有一半時間都在下雨。”

“難怪。”

天上下來的雨水是留不住的,怪不得甘水巷的田地要麼缺水要麼種子都被淹死。

看來開塘注水才是大事。

朝廷並非沒有這個技術,也並非缺乏農業人才,只是甘水巷這窮鄉僻壤的地,能者志士都想往外跑,人口複雜,爭議頗多,有心無力。

只能慢慢來了。

不知不覺,聞離拉著陸瓷已經到了巷尾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