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聞家二孃,這兩人寡廉鮮恥,傷風敗俗固然可恨,可是也罪不至死啊。”

“更何況,這良辰吉日,誤了時辰,那牽紅線的月老兒他都怕是不依。不如我們容後再替小姐出頭。”

權娘收住鞭子,眼神颼颼地看向陸欽,“那這親,你是自願成的,還是我們聞家逼迫的。”

宋羨:“陸欽哥哥,不要答應她,不要……啊!”

宋羨話還沒說完整,權孃的鞭子又下來了。這次她徹底的暈了過去。

權娘:“說。”

聞離感覺到陸欽的視線朝他這邊看了過來,正在吃瓜看熱鬧的她手下的動作一頓,被切得薄薄的,香甜又多汁的西瓜塊放在嘴邊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她看著那張酷似陸瓷的臉,似乎在猶豫。

她想起來以前研一的時侯,同實驗室的有個女生跟他表白,他當時就是這樣的表情。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她。為什麼在這種關鍵時侯都會看她。看得她發怵,看得她趕忙藏起那份呼之欲出的小心思,生怕和那些個一往無前的女生一樣告白被拒絕。

眼前的陸欽和陸瓷真的好像啊,面對喜歡他的人的感情,都是那麼無動於衷。

陸欽:“我自不自願有那麼重要嗎?不是已經被你們給綁過來了。”

他說完,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身上被染成大紅色的麻繩。

整個人身上帶著頹廢的破碎感。

聞離看著他,心口沒來由得一陣刺痛。

許是原主感受到心上人的情緒,傳達給她了。

“權姨,”聞離叫住還不打算善罷甘休的權娘,“時間到了,叫人行禮。”

聞離走到陸欽旁邊,拉起這個和她暗戀了十年的男生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一拜天地。

禮罷,權娘站出來:“從今以後,陸欽就是我姑娘聞離的夫君,聞家的姑爺,若是哪個不長眼起了不該起得心思,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一鞭子飛了旁邊忍受不住疼痛已經暈過去的小白花頭上的木簪。

木簪飛到剛才說閒話最多的那一桌子上,碎了一個琉璃杯。

在座的皆是嚇了一大跳。

聞百萬作為離安城的第一富豪,聞家千金大喜,他特意宴請賓客,高朋滿座,不論權貴白丁,統統可以入座主桌,但是沒想到演了今天這番鬧劇。

聞百萬也是無奈,聞離可以在外囂張跋扈,看中什麼可以就去搶什麼,凡事有整個聞家上下給她兜底。但是自己是個生意人,出門在外全靠朋友行個方便。再沒有身份地位的人理應也不應該得罪。

可是他們聞家上下幾百戶人口,就只有這麼一個掌上明珠。

他的眸色黑了下來,一抹既往的“和氣生財”。

“今天在桌的都是聞某的朋友,聞某也是敬大家三分才邀請大夥來參加小女的昏禮。也希望大家不要亂挑是非,如果非要計較,我聞百萬的女兒,聞家大小姐,整個離安城最尊貴的女人,也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

聞百萬舉起酒杯,算是給眾人一個臺階。

賓客帶著三分敬意七分恐懼,紛紛回禮表示這些都是聞家的家務事,聞老爺自行定奪,旁人都不該管。

門外流水席的看客也紛紛散去,自行吃酒去了。

衙役收了彩頭,樂呵呵地扛上宋羨就走。

全禮走完後,聞離和陸欽被送入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