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年10月。

棘陽城縣令府中。

郡守褚貢面色凝重的看著對面的秦羽。

“先生,這天下大亂恐怕真的已經要不了多久了。”

褚貢嘆了口氣。

身為南陽郡的郡守,褚貢自然很清楚現如今這南陽郡內到底是一番什麼樣的境況。

南陽郡三十七縣中,除了棘陽縣現如今還能保持事實上的安寧以外。

其餘的縣已經有了動亂的跡象。

雖然現如今還沒有十分大規模的動亂出現。

但周邊的那些山賊和流寇的活動明顯已經變的比之前來的更加頻繁。

褚貢自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來的時候還帶了不少車馬。

車馬上裝著的都是他之前收藏在家中的書簡。

此前褚貢就已經將自家的書簡送過來了許多。

現如今算是最後一批了。

秦羽也嘆了口氣。

他知道黃巾起義馬上就要爆發了。

也知道歷史上184年就會有這個黃巾起義。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身為歷史的親歷者和歷史的旁觀著之間的差別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大。

就像是歷史書上書寫過的大旱,蝗災,甚至歐洲的黑死病。

秦羽在看書的時候,也僅僅只是將其當成是一個數字。

在某某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持續了多長時間。

他從來都沒有身臨其境的去想過一個人,一個單獨的個體置身於那樣的環境之中該是一種何等的絕望。

現如今他也體會到了。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無法體會的到褚貢現如今真正忐忑不安的心情。

褚貢根本不知道將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也根本不知道黃巾起義會在什麼時候開始,會在什麼時候結束。

未來的自己會是有什麼樣的結局。

等著他將要去面對的又是什麼樣的事情。

“太守,此事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秦羽看著面前褚貢眼中還帶著的那一抹希冀的神色,只能搖頭說道。

褚貢自然是知道太平道的那些人對秦羽的敬畏。

他現如今只是想要做最後的一點努力罷了。

但褚貢不知道的是,秦羽在見他之前就已經私下裡會見過張曼成了。

張曼成憔悴的神情並不比褚貢好上多少。

按照張曼成的話來說,整個南陽郡中的太平道雖然現如今都在他和韓忠,趙弘等人的手中牢牢掌控著。

而且他們也花了大力氣聚攏流民,依舊是用導人向善的教義,給那些饑民,流民們畫大餅。

可問題是,他們也逐漸發現了。

在後來越來越多的加入太平道的教眾之中,有很多根本就不是他們此前吸納過來的流民。

這些人身家富庶,背後全都有著世家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