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百姓的死活,於他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干係。

可現在秦羽都這樣說過之後,他們便只能沿著秦羽的思路去思考下去。

半晌之後,逢紀似乎是已經品咂出來了一些東西,他驚訝的看向秦羽,道:“先生,難道說,你認為這太平道……會反?”

秦羽看了逢紀一眼,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種洞徹世事的平靜無波。

可卻看的逢紀一陣沒來由的心悸。

秦羽沉聲道:“我不知道太平道會不會反,但我以為,若是這世道只要是還能讓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好好的活下去的話,他們也不會想要去尋死的。”

逢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秦羽又說道:“不過太平道里倒是藉著一些由頭匯聚了不少賊匪之類的敗類,你們可曾對此有所耳聞?”

秦羽沒辦法將王齊的名字點的太過直白,只能這樣問道。

逢紀與婁圭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平日裡對於那太平道本就看不上眼,自然不會特意去關注太平道的情報。

不會去看太平道有什麼英豪,更不會去關注又有什麼賊匪之類。

此時被秦羽問起這個問題,他們兩人都覺得尷尬的無地自容。

太平道明明就有那麼多人在宛城之中,他們竟然從一開始就沒有注意過那些。

就這樣,他們還妄稱自己乃是頗具謀略,能以天下為棋局的謀士。

他們竟然連自己家門口的事情都不知道!

“先生教訓的是。”

兩人齊齊朝著秦羽躬身一禮。

此時他們儼然已經執了弟子禮,恭敬到不能更恭敬。

秦羽:……

這樣還不夠直白嘛?難不成真要讓我說出王齊的名字才行?

算了,逢紀可能不知道,婁圭可能有難言之隱吧?

秦羽看著婁圭和逢紀兩人這樣的表現,不由嘆了口氣。

他心知自己肯定是沒有辦法能夠從他們兩人的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關於王齊的東西了,便沒有再將這事情放在心上。

然而婁圭和逢紀兩人在聽到秦羽的那一聲嘆息之後,兩人心中都不由微微一慌。

一種曾經在求學之時才有過的那種沒有完成居學,又被先生髮現,繼而毫不猶豫的揭穿之後的愧疚頓時襲上心頭。

聽著那嘆息,越是想著,他們兩人的心裡就越是覺得不對味。

“這顯然是先生在警醒我們啊!”

“虧我們還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已然極為出眾,結果到頭來也不過還是如此稀鬆平常。”

兩人心中一緊,頓時將之前心中還有的那一點傲氣徹底打消出去。

正此時,老張頭等人運送的黃金粟米的糧種也拉到了。

秦羽朝著他們兩人拱了拱手,便告辭離去。

他現在可不能光跟這兩個人在這閒聊。

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這事情可絕對耽誤不得。

至於婁圭和逢紀,那不過是混個臉熟的路人罷了,以後若是真有機會再見到的話,能從他們手裡混來一星半點的好處,秦羽也就滿足了。

畢竟歷史上的他們,一個跟了曹老闆,一個跟了袁紹。

潛力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