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很清楚,自己的確不是個將軍。

但若是他想要當個將軍,那必是手到擒來。

在他看來,這世上的所謂武將,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秦羽如此斷定,難道他真的是已經看到了什麼?

“大師何故搖頭嘆息?”黃忠緊張的問道。

秦羽擺了擺手,道:“將軍切莫稱我為大師,我擔不起這般稱呼。”

黃忠眼見秦羽竟是這樣的態度,並無任何裝腔作勢之意,一時間反倒是覺得秦羽更像是一個與他一般無二,隱匿在這塵世之中的得道高人。

於是他更為誠懇的朝著秦羽一拱手,道:“還望先生教我!”

秦羽眼見黃忠這般焦急,便開口說道:“實不相瞞,令郎的病症,目前我也無能為力。”

黃忠神色一暗,他勉強自己笑了笑,道:“犬子的病症的確經過許多神醫救治,也沒有見效,先生既然如此說了,那應該也便是了,如此,某便不打擾了,告辭。”

說罷,黃忠就帶著黃敘朝著秦羽行了一禮,就要轉身離去。

秦羽眼看著黃忠和黃敘都已經轉身走了幾步之後,他才再次開口道:“漢升兄且慢,令郎的病症並非無解,我只是說目前我無法將其徹底治癒,但為其緩解一二,想來應該不是難事。”

黃忠身子直接頓在了原地,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還請先生明言!”黃忠立刻帶著黃敘,兩人快步回到秦羽面前,朝著秦羽躬身一拜。

秦羽趕忙將其扶起,心說:“我總不能現在跟你說讓你直接就拜在我的手下,當個村幹部吧?”

秦羽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喚人取了一碗井水過來。

他將這井水交給黃忠,道:“漢升兄不妨將這井水讓令郎先行服下再說。”

黃忠疑惑的接過這碗井水,他仔細的看著井水,發現這井水並沒有什麼異常。

而且之前取來的時候,他也是親眼看著這井水乃是從他們的水罐之中倒出來的,並無任何特殊之處。

正在黃忠疑惑的時候,一旁老張頭便忍不住好心的催促起來:“黃將軍,快給小公子服下吧,這可是神水,厲害著呢!”

黃忠聽到這“神水”二字,頓時就想到了太平道那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的符水。

端著這碗水的他一時間也變得猶豫起來。

黃敘看著父親端著那碗井水,像是很猶豫的樣子,他反倒是先開口說道:“父親,反正只是一碗井水而已,孩兒正好渴了,不如就讓孩兒潤潤嗓子?”

他其實也如同黃忠一般,對這‘神水’,‘符水’之類的很是反感。

但是這井水乃是他親眼看著村民倒出來的,秦羽也沒有說過這乃是神水。

說了神水的不過是一個老張頭而已。

他不信老張頭,但對於秦羽卻很是信任。

秦羽能一口叫破他的名字,這讓黃敘這個少年人心中自然生出了幾分對秦羽莫名的好感。

或許是一種虛榮,也或許是得到了一種很古怪的恭維?

“既如此,那你便潤潤嗓子吧。”黃忠看過這井水,裡面的確是一片清澈,並無半點符籙燒過之後的灰燼。

他將這碗井水遞給黃敘。

黃敘接過,聞了聞,並沒有聞到有半點的煙火氣。

隨後一口喝入肚中。

井水入肚,黃敘的雙眼便漸漸的瞪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