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武的前一天晚上,我會幹掉兩個。”

“為什麼還要留下八個?”

“呵。你說呢?”

……

唐振回京,連續幾個大動作。第二天召開長老會,讓唐立讓出長老位置給唐寬。唐立同意了,而唐寬當場接受。當然,對外公佈時,是說唐立感覺年老體衰,主動讓位給唐寬。

而唐振在軍隊和家族產業裡,也對唐立有所補償。

唐立的大兒子提升為第十師督糧官,而他的大孫子,也將送去戶部,擔任八品官。每年唐家都有十個舉孝廉的名額,但大部分都被安排到長安道。能留在京畿的,只有一兩個名額。唐立也為此安排感到欣慰。

唐靈兒列席長老會,聽了一上午。回到家時見到蘇御,便與蘇御聊起這些來。可說著說著,郡主的臉不知為何又沉了下來:“我聽說,你上午去南市,車裡有個漂亮姑娘。”

也不知唐靈兒是從哪聽到的訊息,蘇御左右看了看,發現王珣仰著脖子,一臉得意。

“是小戴。”

“小戴?”郡主臉色說不上很壞,但也很危險:“我不管她是誰,以後你少帶著女弟子出去。”

“哦。”

“還有,四哥已做好準備去見庚王趙準,我希望你能陪著他一起去。四哥那人太沖動,而讓你去,希望能圓活一下場面。踢趙準出局,這是一定要辦的事。這次去與趙準談,只談賠償問題,不談別的。但我最多能賠他五千萬。告訴他,我們沒在前些時與他談,已經很照顧他了。”

“哦。”

唐靈兒想了想,又道:“別太沖動,我可不希望你們打起來。畢竟在人家的地盤,家裡想幫,也是鞭長莫及。”

看來談靈兒有些心虛,可現在唐振給她的題目就是這個題目,她無法更改。

蘇御覺得,這次去找趙準就相當於宣戰,這次談判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雖然前景暗淡,可蘇御還是跟唐寬出發了,帶著唐家三十名神策營錦衣衛,來到庚親王府。

見到趙準,蘇御發現趙準比以前客氣許多。

還記得蘇御帶著京統來抄家時,當把瘋瘋癲癲馮太妃送回大殿,趙準正準備拔劍自刎。或許是當時蘇御表現得足夠溫和,給趙準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所以這次來到王府,他也給蘇御好大的面子。

親王殿下只給了兩個座位,一個給唐寬,一個給蘇御。而其他人一律站著,在親王面前沒有坐的資格。

唐寬剛一坐下就道:“客氣話就別說了,我今天來,就是與親王殿下談談鹿橋驛造紙廠的事。現在紙業競爭激烈,利潤很薄。若按照以前的規矩,每次出賬都給殿下分去一半,那我們唐家根本就是賠錢。這種買賣我們不能做。”

趙準道:“四公子的意思是,讓我撤出?”

“是的。”

趙準點點頭:“很好。在我被禁足時你們不來找我說這件事,如今解禁你們才來。我倒是覺得唐家夠仗義。可咱們在商言商,那你說說,你們打算補償我多少?”

“請殿下說說看。”

趙準伸出五根手指:“五個億。怎樣,這對唐家來說不算多吧?”

唐寬也伸出五個手指:“五千萬。”

趙準的臉猛地沉下來:“四公子是在跟本王開玩笑嗎?”

說話時,趙準目光變得陰狠,而唐寬目光如虎,二人對視,屋裡氣氛驟然緊張。

唐家四公子一直都是這個脾氣,談判一開始就亮刺刀,從不拖泥帶水。如果對面也是強橫態度,那就掀桌子。別說普通商家,就是孟家財務大總管孟思勳的桌子他也掀,而且那次還打死了人。

如今面對親王殿下,他也是毫不含糊。蘇御甚至覺得,如果趙準強橫下去的話,他連趙準的桌子也敢掀。

天底下就沒有唐四不敢掀的桌子。

蘇御輕咳一聲:“唐家負債累累,更多的錢實在拿不出來,希望殿下體諒。”

蘇御的話緩解了屋裡的氣氛,趙準收回視線,瞅向蘇御:“我也知道唐家負債很高。可你們也不能讓我替你們償還債務。平心而論,我要的價格並不高。再說,唐家流水錢那麼多,怎就差我這五個億了?”

蘇御道:“殿下有所不知,這次長安稅改,為平叛,又花了不少錢。可以說唐家剛剛又打了一仗,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

趙準道:“好吧,本王權且相信你的話。但五千萬太少,本王無法接受。不如你們回去找唐振再談談,無論如何也要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覆。如果實在一口氣拿不出來,先欠著也可以。我倒是信得過安國公的人品,不會與我賴賬。”

唐寬突然插話道:“沒什麼好談的,就五千萬。”說話間唐寬站起身:“若你同意,就去清化坊找靈兒要錢。若你不同意,我們也要按計劃行事。從下個月開始,鹿橋驛的錢沒有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