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八章 臥佛殿梵音(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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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萬堂:“如何辦?”
姬苦禪沒直接回答,而是苦笑一聲:“赤練蛇本是妖術所養。我傳給歐陽錕, 歐陽錕又傳給你。我還不知他是否有所改動。”
犁萬堂把配方交給姬苦禪。
姬苦禪掃了一眼道:“既然沒有改動,那你按照我的辦法去做,保證你不會再掉冰窟窿裡。但毒性依然會發作,只不過不是冷,而是熱。”
犁萬堂道:“有多熱?”
姬苦禪道:“非常熱,彷彿掉入熔爐之中。這期間你會異常狂躁,除非心智堅如磐石,否則你會瘋掉。”
姬苦禪突然獰笑起來:“怎麼樣,大總管想試試嗎?”
犁萬堂細小瞳孔裡綻放狠辣光芒:“只要別讓我失去殺人的能力,我寧願掉進熔爐。”
“你不曾試過,故而如此說。”姬苦禪嘆了口氣,又道:“我覺得你還是蠻幸運的,那赤練蛇是我從師父那裡繼承而來。十五年前,我已四十五歲,可我修煉妖功還是不能開竅,那時我就靠養赤練蛇增加功力。我什麼都試過,結果就把我折磨成現在這樣。”
姬苦禪把自己手舉起來給犁萬堂看,他的手乾癟發綠,猶如樹枝。
犁萬堂沒吭聲,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姬苦禪又道:“十五年過去,我已有新配方。這件事我只與歐陽錕說過。他似乎也轉告過你。”
犁萬堂笑了笑:“我與歐陽錕是朋友,禪佬與歐陽錕是朋友,那咱們就是朋友了。以後禪佬在洛陽城裡活動,需要什麼,儘管與我提一句。只要別太過分,我都能答應。”
姬苦禪搖搖頭:“我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肯向權貴低頭,否則我早已富甲一方。不避諱地說,我曾經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和胡榮這種人。本來身懷絕技,卻要去給人當奴才。我,做不到。”
說到這裡,姬苦禪掏出一份藥方遞給犁萬堂:“拿去吧,這份藥方雖然也有毒性,但比掉進熔爐好一些。我觀你心性堅實,應該不會出大問題。但那幾日你的眼睛會發紅。那時你可輕易別傷人,除非內力能與你抗衡,否則都會被你種下劇毒。你想解也解不了。我,也不能解。”
說罷,姬苦禪起身就要走。
犁萬堂臉上沒有喜色,而是道:“禪佬果然有信譽,可禪佬有一句說得不對。”
“哪句話不對?”禪佬半轉身問。
“我不是在給太后當奴才。”
“哦?”禪佬頗有些好奇,完全轉回身:“難道你一個閹人還想當皇帝?”
犁萬堂沒回答。
他確實是個閹人,從小兒就是。但有些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好。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說。
……
老黃立下大功,被少爺讚賞,老呂心中不服。少爺說,張雲龍和趙鏘成天待在軍營裡,便無法去查。可假如我老呂能查,是不是就說明我比老黃強呢?那我呂油油就是少爺身邊首奴!
還是那句老話,八大金剛沒一個是正常人。
老黃老呂鬥了一輩子,越老反而好勝心越強。正如蘇御所言,老小孩兒。就好像完顏清和孔吉一樣,動不動就打起來,可誰又離不開誰,慪氣一會,還去找對方玩耍。
洛東三十里驛不遠處就是玄甲第一師軍營。老呂在軍營附近盤旋七天才尋到機會,他連哄帶騙外帶威脅,跟著運菜的農夫一起進來。
老呂的偵查生活照比老黃差很多。老黃藏身王府,好吃和好,可這軍營裡士兵們吃東西狼吞虎嚥,每頓飯都把鍋底兒颳得乾乾淨淨。他們吃的實在是很一般,連點油花兒都看不見,他們的菜簡直是就鹹水煮一下。
這一日夜裡,老呂藏在大帥帳篷頂上。
本來那帳篷裡外都無法藏人,而且帥帳周圍有很多雙眼睛。
老呂從軍需庫裡偷來一塊帳篷布,以極快的速度躍上篷頂,把那塊篷布蓋在身上。遠遠望去,好像帥帳棚頂打了塊補丁。而夜色中,就更不容易被人發現。
即便發現,衛兵們也沒太在意,畢竟補丁不會害人。
張雲龍白天出去辦事,深夜方歸。剛一坐下就與身邊人說:“他想找我們的麻煩,可他那邊也未必是鐵板一塊。梁聰與薛雲就不是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