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已經打完仗,怎還會兵荒馬亂?”

馮瑜抿了抿嘴唇:“相公說的,他說這年頭兵與匪只是一字之差罷了。尤其是碰見散兵遊勇,更是要躲得遠遠的。”

值得一提的是,朱雀不是一個人來的,其他人已分散各處,依計行事。

……

男賈王殿對面便是軍屬公館。

紅袍女子騎著大青馬來到公館大門前,見重兵把守。她沒著急報門,而是端坐馬上,靜觀片刻。

大門口經常有人走動,忽而望見一名身壯如熊的武官,昂首闊步,大聲喧譁而出。

朱雀認識趙晃,趙晃也認識朱雀,但朱雀戴著帷帽,遮住臉龐,只露出白皙脖頸。

趙晃正與身旁人高談闊論,驀地望見紅袍青馬的女子,眼睛一亮,吹一聲口哨:“美人,有價否?”

朱雀撩起帽帷:“有價,值一個攝政王。”

剛才趙晃還在考慮,要不要撒野,派人把這美女逮捕起來玩耍。見是胡雀,好心情立刻就沒了。這朵花帶刺兒,扎人很疼。

軍中豢養軍伎,這已是千年傳統。尤其是打了勝仗駐軍休整期間,團以上軍官十有七八都會弄軍伎耍耍。有高雅者,琴棋書畫,吟詩作對,聽歌看舞,但大部分都是不高雅的。大家都是俗人,誰也別笑話誰,玩膩了還經常交換取樂。

趙晃作為玄甲五大將,又是這次衛國軍總監軍,在他的帶領下,攀比之風盛行。昨天他湊齊十名伎人,跑去衛國軍總參石彪那裡顯擺。結果發現石彪手裡有二十九名伎人,氣得趙晃當場搶走五個。

昨夜趙晃熬夜與五美人大戰七個回合,今箇中午才起來,一出門就見到朱雀。

“大鴇子為何跑到這裡來?”趙晃突然想到什麼,高聲道:“噢!我知道了,來找小白臉的,對不對?哈哈哈,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去公館等候,我請他出來。”

……

男賈王太后葉赫真秀邀蘇御進王宮飲酒,卻被蘇御斷然拒絕。

老黃急道:“那好一個娘娘,少爺怎就不喜歡?離家一千六百里,王妃千里眼也看不到,還怕個甚哩?”

蘇御冷眼看著老黃,老黃不與蘇御對視,慪氣模樣坐在門檻上:“人家若是不同意也就罷了,主動送上門來,少爺也不要,簡直是氣死人了!”

身邊養著這般惡奴,真是讓人頭疼。在老黃心目中,秦王就應該像萬隆皇帝一樣,鞭打九州,球撞四海。

蘇御輕咳一聲:“你要是想當典韋,我成全你。”

老黃不服氣:“燕州不是宛城,完顏袞不是張繡。再說了,張繡造反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嬸子。”

看小老頭慪氣的樣子,蘇御無奈笑了笑:“非逼我告訴你些秘密不可。你不知,老男賈王死後,葉赫真秀就是完顏袞的女人了。我若去搞,就是撕完顏袞的臉。完顏袞本有機會逃走,回草原當他的大王。可他選擇帶著幾萬軍民留下,與大梁共同抗敵。他是大梁的功臣。另外,我作為上國攝政,跑到番邦來睡人家的王太后。且不說我丟失人格,也損害大梁國格。這要是傳說出去,全國人都因我感到羞恥。你休要在我這裡慪氣,我給你錢喝酒去吧。記住,別鬧事。”

說話間,秦王丟給老黃一塊金幣。

老黃伸手接住金幣,可他看起來還是不高興,氣鼓鼓站起身道:“有夫之婦不要也就罷了,那些大姑娘少爺也沒要不是?”

蘇御瞪眼:“你還有完沒完了?再廢話,把錢還給我!”

老黃跑了。

這時門口傳來喊聲:“勁鋒啊,走啊,玩耍去!”

聽聲音就知道是趙晃,蘇御拿起筆,故作忙碌:“玩什麼?戰後諸事,需我裁決。”

趙晃滿不在乎:“你拉倒吧,有個屁事。那些亂糟糟的,都交給秘書郎去辦,咱們去喝酒玩耍。”

趙晃靠近,壓低聲音,眉飛色舞道:“今個堂兄送老弟一份大禮。老弟可要領情呦。這可是一塊好肉,一般人沒這個福分吶。哥哥我哈喇子淌三尺,也沒用。”

“報秦王,兩位側妃來了!”虎目青年小跑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