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神秘兮兮的鑽進密室,剛進去她就驚叫著跑出來,面露驚恐之色,呆若木雞。

蘇御納悶,跳下床,接過郡主手中油燈,鑽進密室,見到恐怖一幕。

那蠟封的屍體,竟然只剩下一半。

屍體是被人豎著鋸開的,從頭頂一直鋸到尾椎。鋸得非常整齊,手法極細緻,鼻口舌喉各留一半。但僅從這半邊臉,看起來依然很像唐振。

蘇御感覺脊背發麻,不禁疑惑:“誰能跑這裡面來鋸屍體?”

“勁鋒,你快出來。”唐靈兒把蘇御拽出來,把門鎖好,這時王珣已站在郡主臥房門口,唐靈兒道:“只把榮伯喊來就好。”

“喏!”王珣飛奔下樓。

看來王珣這次受傷不重,剛沒幾天就把柺杖扔了。

老貂寺在密室檢查,發現密室通往一樓的過道上,有一塊石頭鬆動。他手指嵌入石縫之中,竟把那塊大石頭摳了出來。

蘇御看著洞口:“大人恐怕鑽不進來。”

胡榮沉聲道:“若會縮骨功,只要頭能進來,人就能進來。”

蘇御伸手在最狹窄處捺量尺寸,點點頭道:“那應該就是這裡了。可是這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裡進來,也不應該啊……”

密室出口就在一樓大廳裡,平時這裡有丫鬟盯著,一個大活人進來破壞牆體,她們能看不到?

而且霄鳳閣正門有望樓守護,而霄鳳閣的後門平時是鎖著的,鑰匙在郡主、胡榮、王珣手裡各有一把。

蘇御與胡榮又去後門附近看了看,沒什麼問題,開啟門走進去。

走到最裡面,也就是以前蘇御曾經住過的那個屋子了。那屋子有東窗和南窗,唐翡曾深夜來敲東窗,要從這裡進郡馬臥室。

“以前沒有秦王衛的時候,這裡是望樓盲區。現在雖然不是盲區,卻也是相對隱蔽的。這賊人應該是半夜跳進院中,再從破窗爬進樓裡。”蘇御仔細看著窗戶,沒發現有被破壞的痕跡。可仔細看了看,還是發現東窗的窗戶紙比南窗的紙新,不禁皺眉:“還能把窗戶紙換掉?”

胡榮眯了眯眼睛:“看起來更像是家賊作案。”

當天晚上也沒查出個結果來,只是下令把一樓兩個窗戶堵死。而郡主的密室,更是要鑲上一層鐵皮。

……

次日清晨,睡眠不足的郡主依然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一番,還要空腹去拜佛請願。即便如此早,還是接到報門,說孔婷姑娘已經來了,此時馮側妃正在門房陪著她。

馮瑜起來得更早,穿著秦王送她的最貴的衣衫。今個要出門,穿得不好就是打秦王和王妃的臉,否則平時她不敢穿成這樣,生怕因此惹到郡主。

馮瑜、孔婷坐著郡主的車,在一群劍客和青衣武打的保護下,與安國公府走出的隊伍合併一處。大司馬衛隊抽出一支卅隊,隨行保護。男男女女一百多人,拉成長線趕往大相國寺。

貴族家的女人去上香,都這麼大的排場,真個讓人感嘆。

秦王早早出門,上朝商討大事。

胡榮留在府裡,一邊給密室鑲鐵皮,一邊查案。

突然小西樓裡傳來咒罵聲:“我挊你個老皮眼兒!你竟懷疑到我老黃頭上來,你是不是找打?”

“你消停點。”老貂寺揹著手,瞪視道:“我何時說懷疑你了?我只是問問你是否有所察覺。”

“我要是察覺到,還能讓他鑽進去?”老黃吹鬍子瞪眼:“你就是懷疑我!”

老貂寺語速很快地問:“同時躲過你我,誰能做到?”

老黃皺眉想了想,手指國公府:“順內院。那老不死的輕功一絕,內力也不淺,老呂未必勝他。”

“這事極隱秘,他怎會知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老黃賭氣,抱著膝蓋坐在椅子裡:“或許訊息不是秦王府洩露出去的。”

老貂寺沉吟良久:“不會,不會是順內院。若是他,完全沒必要如此。還留下一半乾什麼?全帶走好了。”

“你的意思,這事與國公府無關?那你覺得像是誰的手法?”

“太后。”

老黃凝眉:“那她為何要這樣做?半個死孩子,有什麼好玩的?”

……

清幫與濁幫的罵戰還在持續,大包小裹的金銀送去書報社,驚世駭俗的文章一版又一版登刊出來,罵得鮮血淋漓,撥皮見骨,肉沫橫飛。紙上本沒有刀兵,卻讓人聯想到刀光劍影,廝殺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