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馮釗確實是個人才,她經常在政務上給曹玉簪出一些好點子,幫曹玉簪揭穿很多地方官員的矇騙伎倆,讓曹玉簪受益匪淺。可馮釗是一把雙刃劍,他鐵面無私近乎無情,連曹玉簪的暗示他也選擇看不見。

經他手的案子,一定要秉公處理,絕不含糊。《履順坊十三命案》就被這位仁兄給立案了。

唐延一拍腦門:“愁死我了。這人油鹽不進,我實在是沒轍。找刑部,刑部官員說現在大理寺被太后單列出來,直接向太后負責,刑部拿他也沒辦法。勁鋒啊,我知道你與太后熟悉,不如去找太后把這案子移送其他衙門吧。”

蘇御沒立刻答應,而是問:“那原告女子可提出什麼要求?”

“她要是肯提要求就好了。”唐延嘆了口氣:“真是邪了門。那女人也不是很有錢,可我們開出什麼條件她也不答應,非要讓肇事者以命抵命。”

蘇御也嘆了口氣。如果真的把這案子移交別的衙門,這必然成為一樁大冤案。很顯然突破了蘇御做人的底線,於是道:“太后已經很久不見我了,我也不敢去見她。”

聞言,唐延沒表現出不痛快,但也沉著臉,情緒不高地問了一句:“為何?”

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唐延一定能聽得出來,進而心生不滿。乾脆投其所好,刺激他一下。蘇御裝出一副猶豫模樣,過了半晌才十分為難地道:“太后一個人過,寂寞啊……”

一聽這話唐延立刻精神起來,一副探秘神情,壓低聲音問:“外面傳言是真的?”

蘇御眨眨眼:“什麼傳言?”

唐延湊過來,耳語道:“都說你與太后有一腿。”

蘇御低聲道:“這話也被靈兒聽到了,剛才還要打折我的腿,你沒看我正往外跑麼。”

“我的天!”唐延雙手壓在桌子上:“你膽子可真不小!”

蘇御連忙擺手:“只是傳言,其實什麼也沒發生。”

“你瞅瞅,跟哥哥我還遮遮掩掩的。”唐延一抖袖子站起來:“那我明白了,這事找你肯定是沒戲。你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唐延眼珠轉了轉,提醒道:“記住,一定咬死不承認!我是瞭解靈兒的,若你鬆了口,就麻煩大了。”

唐延還做好人似的說了幾句,隨後他心滿意足的離開。至於唐典的事,現在唐典不方便出面,就把這事交給唐家的這幫“暗捉”。而唐延一直都是唐府暗捉老大,他留在唐府,就是專門處理這些爛事的。

蘇御覺得,那位苦主女士挺可憐的。她一介平民,想與門閥、財閥、郡主、官僚鬥,她獲勝的希望實在是渺茫。也不知這位大理寺卿馮釗,到底會堅持多久。

聽說這裡面還有歐陽鏡,蘇御就覺得頭疼。你個死太監跟著一群爛人瞎摻和什麼呢?真有如他說,過個眼癮?

這人算是毒到骨子裡了……

……

翌日清晨,一大早郡主就拎著“家威棒”走了,據說這次是八公子府出了問題。

八公子唐離坐鎮長安,家裡的事他無暇顧及。公子夫人詹氏,功勳街大家閨秀出身。

少爺唐雋是唐離與詹氏的第三子,在清化坊西北倉擔當主簿。昨夜與友人玩耍未歸,其妻便與小廝搞到一起,結果東窗事發,被告到詹氏那裡。詹氏責問,卻被頂撞。於是詹氏請唐靈兒到府,要執行家法。

看著媳婦捧著大肚子到處管閒事,蘇御好一陣無語。

如果胎教真有用的話,也不知將來能生出個什麼小怪物來。

當然,在蘇御眼裡胎教就是妥妥的營銷產品。之所以能流傳甚廣,更說明資本的力量和邪惡。

蘇御還是老樣子,先去景行坊,說說笑笑一上午就過去了。中午去李家貨棧請李勳等兄弟吃羊喝酒,下午又去北市。

“上好的木料!五錢一塊,十錢三塊。就剩這些了,快點來買呀!”

譚沁兒正帶著戴鶴等幾個人在街上賣木頭。就是搭建擂臺的那些木料。聽沁兒姑娘站在木頭堆上叫嚷,蘇御覺得有趣,於是溜溜達達走了過去。

發現沁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蘇御納悶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姑娘一雙大眼斜了斜:“我……我憑什麼告訴你?”

後來得知,在蘇御走後,譚沁兒與龍紫嫣又發生口角,結果蹬上擂臺又打了一架。

蘇御一陣頭疼,為了緩和小姐倆的矛盾,蘇御花了一下午時間陪伴她們。頗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