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見到那方黑紗巾,就知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夜無良。夜孤鴻算是徹底歸隱,而夜無良的名義老大猛霆也改了個姓,就跑去當什麼京統監軍。

三女子得到夜霆的照顧,獲得京城戶籍,從此要做個良民。可她們三個什麼也不會,就會打人,便決定開個武官。

聽說北市熱鬧,富人多,便打算來這裡看看。結果撞見二流子韓貳浪。那韓貳浪挺高的個子,嬉皮笑臉,歪戴著帽子,太陽穴上貼著狗皮膏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張嘴就是“陪爺玩玩,北市地界兒隨便你挑。別人租房子一年十萬,我給你租最多八萬。”

一巴掌扇出去,這小子就趴在了地上。可他卻耍賴不起,訛人錢財。夜靈魅二話不說又是一腳。

韓貳浪破口大罵:“有種你們給我等在這裡!看我找人收拾你們!”

“你去找,我們在這等著你。”夜靈魅江湖氣太重,卻顯得頭腦簡單。

而這時附近茶館的窗戶被推開,一名頭扎紫金冠的男子向下望去。當時男子並沒吭聲,繼續看著。隨後見到三名女子把七名皂吏打倒在地。三女子武功之精妙,讓人歎為觀止。

打倒皂吏,三名女子要走,紫金冠男子卻道:“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竟敢毆打官差?”

夜靈魅仰頭望去,見一青年男子,憑藉他頭頂紫金冠,便知其人身份不凡。

男子笑了笑:“敢上樓與我同飲否?”

“哼,有何不敢!”

三女子登上樓來。一走進屋子便是一愣神,沒想到屋裡這麼多人,而且各個都是華服高冠,一看就不是庶民。

“你們三個是誰的人?”紫金冠男子微笑問了一句,一擺手,示意三名女子坐下。

夜靈魅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去:“誰的人也不是。”

“若無歸屬,可願跟我走嗎?”

“你是何人?”

這時有一魁梧大漢怒斥道:“大膽!難道你看不出我家主子是一位親王嗎?這般沒有規矩!”

紫金冠男子擺了擺手:“武道,不必說她們。她們是純粹的墨家,就應該是這樣的做派。”紫金冠男子收手,微微仰頭:“我是庚王趙準。你三位怎麼稱呼?”

夜靈魅鳳眼一瞪:“抱歉,我們不願意當狗。”

說罷,夜靈魅起身要走,卻被師妹風百魅一把抓住。

風百魅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死死抓住師姐的手。

夜靈魅瞬間明白,師妹動心了。

“哈哈哈!”趙準笑道:“為我效力,為何要以‘狗’自居?若你們是狗,那我又是什麼呢?難不成,我是狗頭兒?”

“哈哈哈!”屋裡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留下吧。”趙準一直保持著禮貌微笑,和一位親王應該有的微傲氣度:“從此以後,在洛陽城裡沒有人敢欺負你們。可假如沒有我,你想想那幾個皂吏會放過你們嗎?不久他們一定會找來更多人,甚至把金吾衛找來。金吾衛鐵馬硬弩,你覺得能逃得出去嗎?可是跟了本王,一切都變了。他們找上門,我可以讓他們給你跪下!”

夜靈魅低頭想了想,而在這個過程中風百魅的手越攥越緊。

師妹想留下,而她又不想失去師姐。

夜靈魅遲疑一下道:“我可以答應,但我不會像他們一樣,動不動就給你磕頭。”

“我不需要你們磕頭。我只需要你們留在一個人的身邊,日夜保護她。”

“何人?”

“我母,馮太妃。”或許是某些回憶刺痛了趙準,他的臉突然抽搐一下:“有些人,真的該死。”

“他嗎的!誰這麼大膽,敢打老子的人?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這時窗外傳來咒罵之聲,武道透過窗向下望去,是坊丞薛兆帶領三十皂吏衝到茶館。而這時四面八方還有北市地面的蛇頭聚過來。

薛兆失聲喊道:“來人!把這茶館給我堵上,一個他嗎也別想走!”

趙准將自己的腰牌丟給武道。

武道舉著腰牌在視窗晃了晃。

這時有人提醒薛兆,薛兆一抬頭,隨即愣在那裡,看著武道的嘴動了一下:“跪著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