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秦王沒回家,而是來後殿見太后。

秦王鐵青著臉,太后也鐵青著臉。

屋裡只有兩個人,卻給人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蘇御盯著簾幕後頭的曹玉簪問:“你是不是在搞什麼小動作?”

曹玉簪冷哼一聲,仰頭道:“我還能搞什麼小動作?我能持朝政了嗎?我能勾結朋黨了嗎?我還有一丁點兵權嗎?就算我搞小動作,能把秦王殿下如何?呵,或許,我還是在幫殿下。將來你會感謝我的。”

曹玉簪這是承認自己搞小動作了,可她卻不明說幹了些什麼。

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便知她已猜到唐靈兒沒把書信的事告訴秦王——這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鬥爭,唐靈兒不希望把秦王扯進來。而這也導致秦王一無所知,秦王只是懷疑曹玉簪搞了什麼小動作。

既然曹玉簪已經承認,蘇御便道:“我知道你現在過得不舒服,可我已經盡力讓你過得舒服。我把禮部交給你,就是不想讓你這個太后一點權力也沒有。而且內侍省也在協助你辦事,這也是我的授意。可以說,除了陳太后,你的權力不比任何太后皇后低。對嗎?”

曹玉簪道:“我承認御弟對我不錯,可這又如何呢?你知那趙權小兒來見過我幾次?你知道他都跟我說了些什麼?我看趙權狼子野心,你和張雲龍要小心一些。”

蘇御苦笑:“多謝你提醒。不過你以後少來我面前挑撥離間,我不吃這套。”

曹玉簪重拍桌案,喊:“我不是挑撥,我說的是事實!我不希望你死,以前不希望,現在也不希望。張雲龍怎麼想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但我知道趙源和趙權這幫孫子是怎麼想的!”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秦王惱火,站起身:“我今天是來警告你,不要再搞小動作。我不想把唐靈兒氣死,我一直都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正妃。她唯一的缺點,是限制我找女人。可這難道不是女人的天性嗎?如果我把家中女人的天性都抹平,那她們就是一群行屍走肉,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曹玉簪突然放聲大笑,冷笑,嘲笑:“我聽說,唐靈兒要派兵抓你,可你卻什麼都沒說,哈哈哈哈!堂堂攝政,六師統帥,讓一個女人管著,丟人現眼!”

秦王拂袖而去,邊走邊說:“如果我覺得她不好,我自己會想辦法,用不著你幫忙。”

曹玉簪站起身,失聲大叫:“趙御!你小心點!惡婦剋夫,小心你不得好死!”

秦王不理,繼續往外走。

曹玉簪怒摔投壺,咆哮:“趙御!你給我回來!”

……

從誅邪克到曹玉簪,已經兩次提起趙權,不禁引得蘇御思考這個問題。

但這個問題對於現在的秦王來說並不很難,還沒等回到家,他心裡已經有數如何監視這個王孫。

被曹玉簪吵得有些頭疼,蘇御甚至擔心自己染了瘟疫。不過年紀輕輕的身軀,倒不是很害怕。回到家後,主動隔離起來也就是了。可是到了下午,頭又不疼了,也沒感覺發燒,看來這只是一場虛驚。

“召集官員去王殿。”

秦王出人預料的下午辦公,倒是打諸官員一個措手不及。但這樣做也有積極一面,不至於把許多問題壓到明天。

到了傍晚才忙完,王妃邀請秦王共進晚餐。

“告訴王妃,她和孩子們先吃,等我沐浴一番再上樓。哦對了,西門婉婷回來了沒有?”

童玉道:“回來了,正在沐浴。”

或許是心血來潮,秦王要與西門側妃一起沐浴。

像這種事,太監絕不會到處亂嚷嚷,即便是在家裡,也不會。

可當秦王來到棲鳳閣,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阿良、譚沁兒、龍紫嫣、戴鶴、小豆子、一餅、么雞也都回來了,正圍著一口老井打水。紅桃小隊這幫“野生”的傢伙,剛把水打上來,就直接衝到頭頂上。然後他們還大吵大嚷的,說很是痛快。